周琛蹙眉，他並不喜歡在工作的時候被旁的事情打斷，不過即使這樣，他還是朝那張紙上看了一眼。
字跡如人，逼瘋剛勁瀟灑——安撫她的情緒就好。
“……”周琛收回視線，掀起眼眸奇怪的看了他一眼。
半個小時之後，催眠結束。曲榛榛從躺椅上坐起身，看著白茫茫的四面牆壁，神情有些恍惚。
“感覺怎麼樣？”謝堯天上前一步，眸色深沉的看著她。
四目相對，曲榛榛內心亂了一拍，明明覺得有些事情急著要掙脫而出，但奇怪的是，她還來不及憶起，就已經熄滅了苗頭。
“沒事。”她奇怪的晃了晃腦袋，將手放上他的掌心。
謝堯天握住，眼中的擔憂之色漸漸隱去。
“好了，既然沒事你們就趕緊走吧，我馬上就準備下班了，硬生生被你們留下來多加了半個小時的班！我也是夠幸運的了！”身後的周琛傳來聲音，語氣中帶著點點嬉鬧，倒不像話上說的那般。
聽到這話，以至於曲榛榛走出一步的腳步頓住，回頭，恭敬的對周琛點頭，“謝謝周醫生。”
“嗯，不用謝不用謝，你早點好起來，我比誰都更開心。”
周琛勾唇笑，金邊眼鏡在燈光下泛著淡光，他一邊笑著擺手，一邊將視線望向謝堯天，道：“謝夫人先出去，我和謝先生還有事情要交代。”
曲榛榛停下腳步，下意識的朝謝堯天看去。
“沒事，你先在外面等著，我很快出來。”謝堯天淡淡出聲，抬手在曲榛榛的發上揉了一下。
曲榛榛點頭，拉開房門走出去。
房門開啟又被闔上，咔嗒一聲響，在二人之間響起。周琛臉上還帶著點點笑意，隨著門闔上的那一瞬間，迅速斂起。
“你知道這件事情會有什麼後果嗎？”
謝堯天抬眸，眼裡的神色平靜而幽深，“我知道。”
“知道你還……讓我催眠她的記憶？”周琛語氣一頓，降低音量咬牙出聲，“你問過她的想法沒有？”
“她不需要知道。”謝堯天掀起眼眸，裡面無悲無喜、亦無愧疚。似乎那個擅自抹去別人記憶的，並不是他一樣。
“這種記憶，她不記得也罷。”屈身，他彎腰在桌前坐下。一雙線條勾勒的長腿委屈的交疊在桌下。
“你……”作為醫生，面對這樣的回答，周琛只得無力搖頭，看著他半天，只得無奈的道：“再有下次，我不做這種事。”
“為什麼？既然你會，不就是用來滿足這種要求的？”
“……我跟你說不通。”周琛皺眉，看著謝堯天又氣又覺得無奈。
“ok，那就到此為止。”
聽到周琛這樣說，謝堯天也直接的站起身，邁步朝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