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醫生很快回過神,從中理智的分析著。
“她說,不能生,這個孩子,不能要。”謝堯天眼眸閃爍,堅毅的臉龐透出一縷掙扎。
這是他們兩人的孩子,是愛的結晶。也曾經是她一直期盼的新生命的到來,如今卻成了她的累贅與負擔,甚至是一個不被期盼的存在。
這樣的結果,不論怎樣,都讓他感到心傷。
他的孩子,應該是快樂的、被祝福著來到這個世界上的。
但她的母親,卻在第一時間抵抗她。
……
“為什麼會這樣?令夫人之前不是狀態還好的嗎?”張醫生抬手,扶著鏡框,眼裡帶著抹不開的困惑。
之前每一次產檢,他都有關注。
不說曲榛榛每一次來的時候笑的有多開心,但總不該是難過的。
“……”謝堯天沉默,對於張醫生這個問題,他不知該如何回答。
說狀態好吧,確實挺好的,整個人都溫和許多,說話的時候也沒有以前的大大咧咧的模樣。
但若說狀態不好吧,確實也不好,她總是很客氣,客氣的對他說謝謝,客氣的拒絕他的幫助,客氣的拒絕他的好意。
這些客氣,聽在謝堯天的耳朵裡,就是十分的狀態不好。她不該是這樣一種狀態。
“如果情況嚴重,建議去做心理輔導。”張醫生沉沉開口。
謝堯天看著他,眸色沉重,“選擇性失憶的話,算何種程度?”
“……”張醫生微怔,“選擇性失憶?什麼意思?”
這個問題也是尼邇想問的,他抬眸,順著張醫生的視線,看向謝堯天。
謝堯天眼眸垂下,視線落在桌面上,緩緩開口,“就在剛剛,她忘了自己在產房的一切。”
“……”尼邇眼眸一頓,嘴巴張開,想說什麼,卻又什麼都沒說出口。
張醫生低頭,長著老年斑的手緩緩扶起鼻樑上的眼鏡,嚴肅的道:“這種情況的話,已經比較嚴重了。患者已經在內心深處將自己的孩子摒棄在外,她不願意承認那是自己的孩子,不願意承認自己十月懷胎的過程。”
謝堯天沉默半晌,緩緩開口,語氣中,帶著淡淡的無奈。
“張醫生,該如何診治?”
張醫生微微眯起眼睛,認真的道:“不能急,或許,你該仔細想想是什麼原因造成她這樣?”張醫生頓住,抬頭看向謝堯天,“我還是那句話,這是心病,要根治,還需解開心結。”
謝堯天垂眸,眼神裡帶著沉沉的無力感。
這番話,說了和沒說一樣。
如果他能問出她的病因的話,怎麼會還來問他?
庸醫。
得出這個結論,謝堯天斂起眼裡的神色,緩緩站起身,頎長的身子,站在桌前,朝張醫生微微頷首。
“謝謝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