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覺吧。”他收回手,翻身在她身後躺下。
曲榛榛停頓片刻,感覺到身後人漸漸平穩下的呼吸聲,忽然開口道,“你為什麼不敢聽我的回答?”
“……”
身後寂靜,他沒有開口,不過曲榛榛卻聽見了他略微有些紊亂的呼吸。
“你對你自己這般沒有自信心?還是對我沒有信心?”曲榛榛拉著薄被蓋到肩頭,在床上稍微挪了點位置,緩緩的閉上眼睛。
謝堯天未答,昏黃的光線下,他的眸光閃了閃,視線落在曲榛榛的烏黑的
發頂上,神色變得有些晦澀不明的。
“其實我想說沒有,我沒有不愛你,至少現在沒有。”
她的聲音輕輕的,話裡帶著一絲絲的埋怨,聽上去一擊便打中了謝堯天的身心。
“我知道。”他淡淡開口,探過手將她拉進懷中,雙手虛虛的環著她的腰,目光望著她的發頂漸漸的變得澄澈起來。
“下次不許再推開我。”他在薄被下抓住她纖柔的手,放在掌中心輕輕揉捏一下,低語說著。
“嗯,我知道了。”
曲榛榛微頓,手在他的掌中掙扎了一下,成功抽出了手。
謝堯天看著她在燈光下又羞又惱的樣子,一邊笑著湊上前,一邊在她耳邊低聲呢喃,“我永遠不允許你推開我。”
——
又一個星期過去,度過觀察期的曲榛榛正式出院。
在這之前,她每天都挑著午後的時間去ice病房去看望戴燃。雖然她還是沒有醒,但醫生說她的身體每一天都在漸漸的好轉。
曲榛榛擔心之餘又覺得愧疚,有些事情儘量可以自己親力親為的,便不拜託看護,從來都是自己動手。
有一件事讓她覺得奇怪,就是戴燃出事以來,跟她家裡人聯絡的時候,永遠都只有一個管家接的電話。儘管都出了這麼大的事情,她的家裡人也只是象徵性的派了個管家過來檢視。
而且,感覺不像是在關心她何時會醒,更像是在監督,監督她不要醒來。
管家最近一次來,是在前天,當時曲榛榛在場。那個時候,從醫生的口裡管家知道了戴燃正在逐漸甦醒的這個訊息,從他臉上表現出來的,並不是開心。
而是沉重。
曲榛榛不懂為什麼戴燃甦醒,對他來說是一件沉重的事情。另外,還有更好奇的是,戴燃的家庭情況。
出事已經將近一個月,戴燃的父母,哪怕是一通電話,她都沒有接到過。就算有滿腔的愧疚,曲榛榛也無從訴說。
這一點,讓她無比的難受,不止為現在沉睡的戴燃,還有戴燃那冷漠的家人。
曲榛榛曾多次含蓄的告訴管家,想要與戴燃的父母親自見上一面,希望當面表達自己的歉意。最後得到的,只是管家的一個疏離又恭敬的微笑。
聽管家的意思,戴燃的父母常年久居國外,且事情很多,每天都很忙,沒有時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