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明顯的小動作，向來比她聰明的謝堯天，如何能感覺不出來？
“你在疏遠我。”
他低低的，說出一句陳述句。
不帶疑問，而是肯定的陳述句。
“為什麼？”不等曲榛榛開口回答，他連著又丟出一句，“為什麼疏遠我？”
曲榛榛沉默，他的聲音一句一句，像是敲打在她的心房上一樣，‘噔噔噔’的作響。
本來，她想說並不是的，沒有疏遠。
但聽到他如此嚴肅又冷靜的聲音，她又覺得有些問題，躲避是解決不了的，更何況她現在的狀態，她自己也摸不清楚。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她停頓了一下。
繼續道：“只是可能……我成長了，變得更加理性，有些事情有些話，我不太願意說出口。”
“對我也一樣？”他反問。
“我不知道，但就這一刻而言，我想是的。”
“……”
話音落下，兩人都陷入了沉默。
以前，沉默的永遠只有謝堯天。他從來不覺得沉默有什麼不好的，反而讓人更加的理智。但是現在，當他也感覺到別人對他的沉默的時候，他忽然覺得這樣的氣氛很讓人壓抑。
而這種壓抑，不應該發生在相濡以沫的兩個人身上。
“為什麼？”
他穆然撐起身子，俯在她的上空，垂眸看著她的眼睛。
這一刻，他需要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知道她在想什麼。
“我說過了，我也不知道。”曲榛榛仰頭看向他，眼神裡一片寧靜，像是少了些什麼，但又覺得好像本就應該這樣。
“……”謝堯天沉默，一動不動，就這樣看著她。
良久，在曲榛榛感覺到眼睛酸澀的時候，他沉沉開口。
“戴燃的事情，你覺得有負擔？”
曲榛榛未答，目光告訴他，好像並不是因為這個。
“穆栢對你做了過分的事？”他繼續猜測。
“沒有。”曲榛榛搖頭。
“那究竟是什麼原因？”他微微皺眉，情緒有些隱忍的快要爆發。
曲榛榛看著他，見他眉眼裡的掙扎，抬手撫向他的臉頰，“對不起，我真的很抱歉，你沒有錯，我只是……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
謝堯天震住，漆黑的眼眸閃了閃，忽然俯低身子，額頭輕抵著她的額頭。輕輕的，說出幾個字，“那你是不愛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