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噁心！你讓我覺得噁心！請你不要再跟我說這樣的話，我可以當做沒有聽過！’
……
腦海之中閃過另一張陽光的面龐，當初，他也曾這樣跟自己說過差不多的話。那個時候，從他的眼睛裡，尼邇看見了滿滿的嫌棄噁心。
如今，又有一個人在他面前說這樣的話。
尼邇頓住，目光緩緩的，不動聲色的看向面前的十五。
他正舉杯，大口往嘴裡灌著酒，有幾滴晶瑩透明的液體，從他的嘴角滲出，劃落進敞開的領口。
“你看著我做什麼？”
酒杯拿下，兩人四目相對。
十五愣愣的看著他，眼眸之中一片清明澄澈，似那杯中的清酒，一眼見底。
“沒什麼。”
尼邇收回視線，目光落在自己的酒杯上。腦海中再次回想起那一個眼神。
……
帶著濃濃的厭惡之情，光是一個眼神，便足夠刺痛他的雙眼。
還好，還好從他的眼睛裡，並未出現。
“你發什麼呆啊？杯子裡有髒東西嗎？”
十五見他許久都望著杯子發呆，不免好奇的探過身子，看向他的杯底。
尼邇正想著事情，頭頂的燈光忽然暗下，清澈的酒面上，浮現出另一雙眼睛。
帶著分明的好奇與打探，澄澈的如酒水一般，與他的雙眸撞在一起。那一剎那，尼邇一個不慎，手中的酒杯打翻。
十五撐著身子坐回自己的位置上，雙手抱胸，怔然的看著他，道：“你幹嘛啊？魂不守舍的，我看一眼而已，有這麼嚇人嗎？”
尼邇未答，拿過桌上的紙巾，擦拭著桌面，聽見他的話，手上的動作也只是停頓了一秒，然後又若無其事的繼續動作。
“莫名其妙。”
十五收回視線，低聲呢喃一句，自顧自的撐著下巴看向窗外。
“……”尼邇快速的看他一眼，指尖微顫，丟掉手中染溼的紙巾。
窗外，夜色加重，路上的行人漸漸減少。
酒吧內，悠揚的音樂一改，換上一首激昂的重金屬音樂。
發呆的十五一下揚起眉眼，站起身，理了理自己的衣領，低頭對尼邇道，“總算是放了首high點的歌了！這個死板的女人，也只有在心情不好的時候會換個曲風！搞的小爺我每次來都玩得不盡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