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安城很大,也很繁華。
胡云進城後,打聽到到陸家地址,便帶著陸凝香過去。穿過幾條街,遠遠看到一座構建宏偉宅院。
胡云走過去,見到門上牌匾上有個大大“陸”字,知道這應該就是陸家了,他對身邊陸凝香說:“凝香,你這就到家了。待會你一個人過去,將手裡信還有令牌交給看門下人,就會有人來接你,我走了。”
這一路上相伴,陸凝香已經將胡云當成最親的人,甚至超過那個從未蒙面的父親,此刻眼圈都紅了,說:“你……你以後還會來找我玩嗎?”
胡云笑了笑,說:“會的,以後會找你的。快去吧。”說著將那信還有令牌塞到她手中,然後把她向前推了推。
陸凝香低著頭向著那大門走去,突然停下腳步回頭說:“大哥,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了?”沒想到身後空空,胡云已經消失不見,她呆了一呆,心中空鬧鬧如有所失,然後又繼續走向那大宅。
胡云已經悄悄躲在一處小巷中,親眼看著陸凝香將那信和令牌交給陸家看門下人,然後一箇中年人帶著三四個人走出來,將歡天喜地將陸凝香接進院中。
一路上,胡云並沒有告訴陸凝香自己姓名,因為他現在是被追殺之人,他不想給自己惹麻煩,也不想給陸凝香惹麻煩。
離開後,胡云找了間客棧,洗了澡,又給錢讓小二買了一套乾淨衣服,穿戴整齊,出門而去。
這時天已經黑了,城中各個商鋪、樓閣都掌上燈籠,街道上行人絲毫不見少,胡云混在人群中緩緩而行,轉過幾個街道,到了一座宅院附近,這就是韓同山家。
五年前,胡云十歲,他父親曾經帶他來過這裡,睹物思人,想起一個月前自己還是胡家少爺,生活無憂,就因為弒仙刃,現在弄得家破人亡,世上再沒有一個親人,心裡不禁泛起陣陣酸楚。
突然,那宅院中門大開,走出個身穿華服中年胖子。胡云心中一喜,那中年胖子不是別人,正是韓同山,正要走過去相認,卻見他身後跟著走出兩個灰衣僧人。
自從慧海被他父親殺之後,胡云對和尚特別警覺,心中頓時警惕起來,連忙側過身。正巧,路邊有個賣雜貨小攤,上面稀稀拉拉擺著幾樣物品,他隨手拿起一把木梳,假裝檢視。
韓同山領著灰衣僧人走到門外臺階處,雙手抱拳,面帶微笑說道:“兩位大師請放心,我韓某也是知道輕重之人,絕不會為了私情而誤了大事。”
“阿彌陀佛,如此甚好,貧僧告辭了。”兩個灰衣僧人雙手合十點點頭,隨後離開。
韓同山看著兩個僧人離去背影,臉上笑容漸漸收斂,表情嚴肅起來,轉身回去將門關上,並沒有注意到胡云。
胡云聽到他們對話,心中一緊,尋思:“這兩個和尚是什麼人?不會是雷音寺僧人吧?他們說的大事又是什麼?會不會和我有關係?”一時間思緒萬千,滿腹疑問,他決定先回客棧,將這些疑問細細思考一番再說,反正已經到了臨安城,與韓同山相見也不急於一時。
當他剛要轉身回去時候,看到那貨攤主正睜著雙眼,好奇打量自己。胡云這才意識到,自己已經捏著那木梳好長時間了,於是微笑道:“這梳子多少錢?”
“五十兩。”攤主回答,聲音清脆好聽,眼神中還帶著幾分戲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