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肖武詢問，老神仙已經回答了這個問題，“我融合的記憶裡，有千萬年的時間只有我自己。整個神界只有我自己，而諸天也沒有萬界。也許，我就是……覺得無聊？”
肖武對這個回答不置可否。老神仙是不是那種因為無聊就給自己搞出競爭對手的人？以現在老神仙的尿性，這種情況機率高達九成九。但是那個完整的神尊可能就不一定了，他還記得老神仙自己說過，自己玩“小鯨魚”就是避免自己受到原來記憶的影響。
老神仙與原來的神尊不一樣。
肖武更加在意的是神界的修煉體系。在這個體系裡面，本源正神的數量可能也有增加，但是太過緩慢了，那麼主神為了提升自己，是不是就必須要殺了本源正神才行？而如果本源正神想要再進一步，那就只有殺了神尊？
這樣的修煉體系，是不是太過可怕？這不是逼著人們去做個孤家寡人嗎？
可劫神卻說，道樹道樹，大道如樹。
如果大道就是這樣，那麼神修真的有機會超脫出這個規範嗎？神尊如果一手締造了神修的世界，那他是不是自己也知道，終究有一天，自己會面對神修們的反叛？
肖武覺得腦中如同漿糊。可按照劫神的說法，神界在當時達到鼎盛，甚至連低階神修的數字都是極其龐大的。
肖武忽然抓到一個點，他覺得這極為關鍵，“神修為什麼允許自己的大道之下有那麼多分支？按照你說的，就像道樹一樣，葉子長在樹枝上，樹枝長在樹幹上，枝幹怎麼就心甘情願？”
劫神的紅色雷臉上出現了怪異的表情，這人氣息明明就是有神尊的味道，可是很多東西卻又不清楚。其實這事問老神仙還是問劫神區別不大，只是之前沒有想起過罷了。
劫神卻說道，“向提升我劫神的實力，那麼我就要傳道。不僅僅在我的世界積累信力，還要培養我的大道。若有人修我的道，修的人越多，境界越高，那劫之道就會越發強大，我就會越發強大。”
肖武與水清一起驚呆了。他們張大嘴，看著面前的劫神小紅。
老神仙則是輕聲一嘆，平時他可能也沒怎麼琢磨過這些事情之間的關聯，此刻卻有些想明白了。
也許神修的修煉體系確實是有問題的。
修士的畢生追求就是變強，所以必然會不斷的傳道，不斷的增長大道。但是大道在增長的時候，會有新的神修誕生。而這些神修中，必然就有人驚才絕豔，必然就有人修到巔峰。
按照道樹的成長，他們依舊可以變強，就像樹會越長越高，樹枝也會越長越粗。可是，再粗的樹枝，粗不過他依附的側枝，再強壯的側枝強不過主幹。
所以，神界從締造的那一刻開始，就已經埋下了一個隱憂。如果不推翻自己的道主，不退翻上位的神修，那麼下位神修不論是否變強，你都無法實現神位的躍遷。而新生的大道卻屬於新的神，而新的神一旦進入神位，那就相當於進入了這個已經被完全固定的怪圈。
老神仙擺擺手，“小子，你愛聊自己聊吧，本神尊準備閉關一段時間。”
肖武感受到老神仙的寂寥，不由問他道，“你覺得你會自殺嗎？”
“不會！”老神仙有些氣急敗壞的說道，“那麼多鶯鶯燕燕，等著本神尊！活著多好？”
肖武看他興趣缺缺，不敢再問，卻見老神仙已經在變淡的身形忽然停頓了一下，“不過，原版的那傢伙……不好說！”
“原版？”肖武一愣，這是第一次他聽到老神仙這麼稱呼原來的自己，“你原來，是個什麼樣的人？”飛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