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外的喧囂早已散去,只剩幾聲犬吠遠遠傳來。
他放下手中茶盞,略一沉吟,忽然開了口:“宮小姐,我有個想法,想跟你合計合計。
咱們如今的酒肆雖賣得不錯,可總歸是老路子,若能換個法子經營,或許能多掙些銀子,還能壓柳萬山一頭。”
宮婉清放下賬簿:“先生有啥新主意,不妨直說。”
“我瞧著宮氏在東裕府有不少客棧,平日裡商旅往來,住的多,吃的少,酒也賣得不多。
不如把這客棧和酒肆合在一處,改成個‘酒肆客棧’,白天照常迎客,夜裡卻開起來,專供飲酒耍樂。
咱們弄些樂舞班子,敲敲打打,唱唱曲兒,把路過的商賈旅人都招進來,吃喝住一條龍,銀子自然就滾滾來了。”
他停下來,見宮婉清不語,又接著道:“這法子我琢磨過,不光是賣酒,還能賣吃食,客棧的房間也能多租出去。
商旅走累了,晚上想找個地兒歇腳,咱們這個客棧就正好合適。
樂舞班子一開,那些跑商的、趕路的,哪個不想停下來樂呵樂呵?再者,咱們的醉逍遙味醇,若配上這熱鬧場面,賣出去的酒比現下多幾倍都不止。
宮氏的客棧若都改成這樣,柳萬山的燒刀子再便宜,也搶不過咱們的生意。”
宮婉清聽他說完,手指在賬簿上輕輕一敲,半晌才道:“先生這想法,真是頭一回聽說。
客棧和酒肆合在一處,還弄樂舞班子,這路子聽著新鮮得很。”
她從前只見過酒肆賣酒,客棧住人,兩者各幹各的,許長安卻要將這些揉在一塊,還加上夜間的熱鬧耍樂,實在是想所未想。
“先生說得熱鬧,可這法子真能成?”
許長安聽她問,放下茶盞:“成不成,試試便知。我打小見過的買賣多了,有些地兒,酒肆不光賣酒,還供人耍樂,客人來得勤,銀子也賺得快。
咱們東裕府雖沒這路子,可商旅多,路子一開,他們自然願意掏腰包。”
“再說,這酒肆客棧不光是圖銀子,還能打響名頭。
柳萬山靠低價壓人,咱們靠新奇招人,時間一長,他那點路子就不夠看了。”
宮婉清聽他這話,手指在賬簿邊停下,思索片刻道:“先生說得有理,可這樂舞班子從哪兒找?
客棧改成這樣,管起來怕也不容易。”
許長安點頭:“樂舞班子不難,清河縣有幾個跑江湖的班子,敲鑼打鼓唱曲兒都不差,花點銀子就能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