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匠們靠著舊木頭勉強撐著,布幔也縫得不是那麼整齊。
許長安知道,宮承德這是鐵了心要拖他後腿。
可他不急,每晚回了家,就跟白霜合計。
白霜收拾著碗筷,聽他說起這事,放下手裡的活道:“宮承德這是故意為難,可你這法子若真成了,他不也得服氣?”
許長安端起茶盞喝了一口:“霜兒說得是,他越拖,我越得幹得漂亮。
清河縣這試點若成了,宮氏的客棧都能跟著翻身。”
白霜聽了,點了點頭,繼續收拾碗筷。
冬日的寒意還未散盡,許長安卻顧不上歇息。
再這麼拖下去,別說試點,連逍遙肆的生意都要受牽連。
他當機立斷,收拾了行囊,連夜趕往永寧縣。
夜裡,馬車顛簸在泥濘的官道上。
天剛矇矇亮,馬車停在了永寧縣城外的一間小院前。
何敬之正坐在堂屋裡喝茶,見許長安風塵僕僕地進來,忙起身迎他:“許先生,這大冷天的,怎麼跑我這兒來了?”
許長安也不繞彎子,拍了拍手上的塵土,直截了當道:“何兄,我這趟來得急,是有事求你。
清河縣的客棧改造卡住了,宮氏的糧商不肯送貨,我想拿醉逍遙跟你換些木材和布料,解個急。”
何敬之聽了這話,放下茶盞,略一思索:“宮氏的糧商?怕是宮承德那老傢伙使壞吧。
他管著東裕府的幾條供貨線,手腕硬得很。”
“你若肯拿醉逍遙換,我自然沒話說。
可這事得快,木材布料我手頭不多,得連夜調過來。”
許長安聽他應下,心裡鬆了口氣,拱手道:“那就多謝何兄了。
醉逍遙我回頭讓人送來十壇,材料的事拜託你儘快。”
何敬之點了點頭,叫來幾個夥計,低聲吩咐了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