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弟既然信得過唐風,那就讓他幹,你杵在這兒幹啥?
出去聽戲去!”
宮婉清氣鼓鼓地站起身,瞪了唐風一眼,扭頭直接衝了出去。
當晚,樂舞聲從表演臺上飄出來,咿咿呀呀的唱腔混著絲竹聲,勾得路人腳下都邁不動步。
酒肆裡頭,醉逍遙的酒香順著風飄出去,鑽進每個人的鼻子裡,饞得人直咽口水。
宮龍建站在門口,滿臉堆笑,穿著身嶄新的深藍長袍,手裡攥著個銅菸袋,逢人就拱手招呼:“各位,今兒是逍遙居開張的好日子,裡頭請,酒菜管夠!”
許長安站在一旁,身上套了件灰布長衫,袖子挽到胳膊肘,露出半截結實的小臂。
他心裡清楚,這逍遙居是宮龍建的地盤,自己雖說出了不少主意,可今兒是人家的主場,他可不能搶了風頭。
旋即他扭頭衝唐風低聲道:“唐兄弟,你帶幾個人盯著門口,別讓人擠破了頭。
裡頭跑堂的也看緊點,別讓酒菜灑了,壞了今兒的興致。”
唐風一聽,立馬拍胸脯應下:“許爺,您放心,我這眼珠子賊亮,誰敢搗亂我第一個收拾他!”
說完,他招呼了幾個夥計,雄赳赳地往門口一站,跟門神似的杵在那兒。
酒肆裡頭,商賈們推杯換盞,笑聲罵聲混在一塊兒,跑堂的小夥計端著酒壺菜盤跑得腳不沾地,額頭上汗珠子直往下淌。
這時,宮婉清又走了進來。
她一眼就鎖定許長安,顛顛湊過去:“許先生,我專門在後廚給你熬了碗雞湯,你忙了一宿,肯定餓了吧?嚐嚐我的手藝!”
“宮娘子,您這心意我領了,可今兒忙得腳不沾地,實在沒空喝。
您放那兒吧,我回頭再嘗。”
宮婉清端著那碗湯,見許長安壓根不搭理自己,癟了癟嘴,可也沒惱。
她哼了一聲,索性搬了個小凳子,往許長安旁邊一坐,把湯碗擱在桌上,眼珠子滴溜溜地盯著他忙活。
另一邊,裕州城裡柳萬山的宅子裡卻是另一番光景。
天剛擦黑,他坐在正堂的太師椅上,手裡攥著一串玉珠子,臉色黑得跟鍋底似的。
堂下跪著幾個心腹,低著頭大氣不敢出。
柳萬山猛地一拍桌子,玉珠子啪地摔在地上,碎了一地,他咬牙切齒道:“唐風這狗東西,真沒一點操守!老子當初拿銀子養他,他倒好,傷一好就跟許長安那小子混一塊兒去了!
如今逍遙居落成,還跟宮氏勾搭得緊,許長安這兔崽子是真不把我柳某人放眼裡了!”
“你們說,這口氣我能嚥下去?”
“東家,您甭生氣。
那唐風就是個白眼狼,當初就不該信他。
許長安如今仗著宮家的銀子,逍遙居開得風生水起,可他那醉逍遙再好,也不過是個小打小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