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兒來,是想跟你聊聊醉月軒往後的路子……”
他話剛起頭,外頭唐風探頭探腦地湊過來,手裡還端著個茶盤,憨憨地衝宮婉清笑:“宮娘子,我給您泡了壺新茶,您嚐嚐?”
他這模樣,活脫脫像個狗腿子,眼神直往宮婉清臉上黏。
宮婉清皺了皺眉,瞅了他一眼,語氣冷淡:“不用了,我不渴。”
說完,轉頭看向她爹,壓根沒把唐風當回事兒。
唐風訕訕地摸了摸鼻子,端著茶盤退到一邊,可那雙眼睛還是賊溜溜地往她身上瞟。
許長安瞧見這幕,眼皮跳了跳,心裡暗罵唐風這傢伙咋還不死心,趕緊岔開話頭衝宮龍建道:“宮老爺子,您說醉月軒的路子,是有啥新打算?”
宮龍建乾咳一聲,慢悠悠地開口道:“今兒來不光是賠個不是,還有個正經事兒要跟你說。
這醉月軒,雖說是咱們合夥開的,可我心裡有數,從搭架子到如今這麼紅火,全是你一手操持出來的。
宮家雖出了銀子,可這攤子要是沒你,哪能有今兒這模樣?
我跟家裡頭合計了,這醉月軒,咱們宮家不摻和了,全權交給你,這字據我都帶來了,你瞧瞧?”
許長安一聽這話,腦子裡嗡地一聲,整個人愣在當場,手裡的賬本差點沒拿穩。
“宮老爺子,您這是啥意思啊?
醉月軒是咱們合夥開的,銀子你們宮家也出了大頭,我哪能一個人獨吞啊?這可使不得!”
宮龍建見他這模樣,擺擺手,臉上笑得跟老樹皮似的:“賢弟,你甭跟我這兒推來推去的。
我知道你心善,可這事兒我合計得清楚。
醉月軒這些日子全靠你撐著,前廳後院跑堂的、賬本子、還有那醉逍遙的方子,都是你一手弄出來的。
我那丫頭還三天兩頭來給你添亂,宮家這回是真覺著過意不去。
這酒樓交給你,是咱們的一片心意,你要不收,我這老臉可沒處擱了。”
許長安瞧他那架勢,又瞅了眼桌上那捲字據,嘴角抽了抽。
“宮老爺子,您這話說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成吧,您既然這麼堅持,我也不矯情了,這醉月軒我收下就是。”
宮龍建一聽他應下,立馬樂得眯起了眼,拍了拍手,衝門外喊道:“來人,把東西拿上來!”
話音剛落,一個穿灰布褂子的小廝麻溜地跑進來,手裡捧著個木匣子,開啟來裡頭整整齊齊放著兩份字據,還有一小塊硯臺和墨錠。
小廝把東西擱桌上,宮龍建指了指道:“賢弟,這字據我昨兒就讓賬房擬好了,你瞧瞧沒啥問題,咱們就簽了吧。”
許長安接過字據,眯著眼掃了一遍,上頭寫得清楚明白,醉月軒的產權從今往後歸他一人所有,宮家不再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