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風心裡咯噔一下,腦子立馬清醒了幾分。
又讓許長安救了?
還被這麼多人圍著,他這滿身血汙的模樣,咋跟人解釋?
許長安瞅了他一眼,像是瞧出了他那點心虛,嘴角微微一扯,擺擺手衝門外喊:“都散了吧,別杵在這兒看熱鬧,活兒幹完了嗎?”
夥計們一聽這話,忙不迭地縮回頭,腳步聲亂糟糟地響了一陣,眨眼就跑得沒影兒了。
小豆子卻還賴在門後頭,探出半個腦袋,眼珠子滴溜溜地轉,想再偷瞄兩眼。
許長安哼了一聲,彎腰從床底下摸出一隻破鞋。
那是小豆子前幾天偷懶時落在這兒的,臭烘烘的,滿是腳汗味兒。
他手一揚,那鞋“嗖”地飛過去,正砸在小豆子腦門上。
“哎呦!”
小豆子哀嚎一聲,捂著腦袋灰溜溜得趕緊跑開。
門吱吱呀呀地關上,屋裡總算清靜了。
許長安轉過身,慢悠悠地走到床邊,低頭瞧著唐風,眼神裡透著股意味深長的味兒。
他拉過一張木凳,坐下來,手肘撐在膝蓋上,眯著眼道:“唐兄弟,那天夜裡提刀闖進來的,是你吧?”
唐風一聽這話,心頭猛地一跳。
這事兒他怎麼知道的?!
他那天蒙著臉,許長安壓根沒瞧清他模樣啊!
還是說這書生早就起了疑心,故意試探他?
他嚥了口唾沫,眼神飄忽不定,心裡頭那股子震驚夾著點警惕躥上來。
許長安要是真知道那天的事兒,咋還三番兩次救他?
難道是瞧上了他啥本事,想拿這事兒捏著他幹啥見不得人的勾當?
許長安見他這模樣,咧嘴笑了笑,擺擺手道:“你別這副表情,跟防賊似的。
其實我早猜著了,那天夜裡的事兒,八成就是你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