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長安點點頭,揹著手走到門口,瞧著那堆滿竹簍的白糖,心裡頭已然有了譜。
與此同時,王有財還在大院裡忙著清點存貨。
庫房裡簍子摞得比牆高,糖塊堆得滿滿當當。
“這堆是二百兩,那堆是三百兩……”
三癩子從外頭跑進來,喘著粗氣道:“老爺,集市上有傳聞,東街新開了個糖肆,說是明兒開張,白糖賤賣,一斤才四錢銀子!”
王有財放下賬本哼了一聲:“四錢一斤?誰這麼大口氣,敢跟我搶買賣?”
三癩子撓了撓頭:“聽說是新來的東家,鋪子收拾得挺氣派,門口還堆滿了糖簍。”
王有財嗤笑一聲:“小打小鬧罷了!他有幾斤幾兩敢跟我比?”
天剛矇矇亮,東街上的水晶糖肆前已擠滿了人影。
晨霧還未散盡,街面上的青石板泛著溼氣,雞鳴狗吠混著早起的吆喝聲,熱鬧得像一鍋剛開的水。
許長安一推開鋪子大門,門口的竹簍裡白糖堆得滿滿當當,晶瑩剔透,甜香撲鼻。
他青布長衫上還帶著幾分露水的潮氣,衝小豆子點點頭:“開張了,你去門口吆喝。”
小豆子挎著破布袋,竹竿夾在胳膊下,麻利地跑到門口,扯開嗓子喊道:“水晶糖肆開張啦!白糖賤賣,一斤四錢銀子,快來搶啊!”
鋪子前瞬間熱鬧開了。
“給我稱五斤!”
“我拿十斤,回去給娃子熬糖水喝!”
攤前的竹簍圍得水洩不通,百姓們爭先恐後,籃子麻袋伸得老長。
石頭站在攤邊,手裡抓著桿秤,麻利地稱重收錢,銀子叮噹作響,堆得滿滿一匣。
沒多會兒,幾個小商販聞訊趕來,擠開人群站到攤前。
為首的是個瘦高個兒,穿著粗布褂子,肩上搭著塊汗巾,名叫張平兒,平日裡走街串巷賣雜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