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頭在一旁點頭:“東家心眼好,您女兒跟著他準沒錯。”
白氏點點頭,被兩人扶著往外走。
王有財站在堂屋裡,瞧著這一幕,肥臉上的肉抖得更厲害。
尤其是瞅見小豆子那張熟悉的面孔,腦子裡轟的一聲!
他攥著拳頭,咬著牙沒吭聲。
小豆子扶著白氏走到院門前,忽然回頭,衝王有財咧嘴做了個鬼臉。
“老太太,走嘍!”
說完,三人邁出院門,漸漸走遠。
許長安揹著手站在堂屋中央,瞅著王有財那哆嗦的模樣,淡淡開口:“房地現在歸我了,債一筆勾銷。不過,咱們倆之間沒有什麼情分可言,這院子你別想賴著。”
“我給你三天時間搬家,三天後我再來瞧瞧,若是還在,咱們公堂見!”
說完,他抖了抖長衫,轉身邁出堂屋,穿過院子走了出去。
院子裡只剩風吹過糖簍的沙沙聲,甜香飄得滿院都是。
王有財站在原地,一身肥油虛成一團,像被抽了筋似的。
“怎麼就這樣了你……”
他喘著粗氣,猛地一屁股坐回太師椅,椅子差點散架。
桌上那張契約還攤著,墨跡黑亮,刺得他心頭堵得慌。
他咬著牙,擠出一句:“許長安,你個兔崽子……”
三天,搬家?就這麼被攆走了?
他這幾十年的家當,如今都用來還債,甚至可能還不夠!
他腦子裡翻騰著縣衙那扇關上的門,又想起小豆子那張賤兮兮的臉,氣得哆嗦得更厲害。
他猛地抓起桌上的茶壺,想摔了洩憤,可手抬到半空又停下,哆嗦著放回桌上。
茶壺雖小,多少也還能值點錢……
終於,他咬著牙起身,步子沉得像灌了鉛,挪回後屋。
屋裡光線昏暗,桌上擺著箇舊賬簿,灰撲撲的蓋子透著股子陳味。
他抖著手翻開賬簿,紙頁泛黃,墨跡密密麻麻記著這些年的進出。
他粗粗掃了幾頁,臉色刷地變成土色,手裡的賬簿抖得嘩嘩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