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也是,張黑虎那潑皮就是沒有那個本事。
你想,一個整天淨想著投機取巧賺髒錢的人,怎麼可能搞出這治病救人的玩意!
還賴人家,他這回肯定栽!”
天色暗下來,村裡的雞開始回窩,遠處傳來幾聲狗吠。
李長德坐了半晌,起身回了屋,留下幾個村民還在院子裡守著。
小六子也不敢懈怠,靠著牆站得筆直,打算在這兒熬一宿。
村民們見他這架勢,倒也不再多說,各自找了個地兒歇著。
日頭又升起來,院子裡漸漸熱鬧起來,李長德推開木門走了出來,手裡依舊拄著那根棗木柺杖。
他瞅了瞅院子裡的陣仗,衝幾個村民道:“你們守了一夜,回去歇歇吧。
這東西我收著,出不了岔子。”
村民們點點頭,扛鋤頭的漢子伸了個懶腰,道:“村長,您老在這兒,咱放心。
俺們先回去,晚上再來看。”
說完,幾人散去,只剩小六子還杵在那兒。
李長德瞅了他一眼,沒吭聲,轉身回了屋。
院子安靜下來,小六子靠著牆,嘴裡又叼起一根草棍。
他雖是個跑腿的,可也知道這事兒不簡單。
張黑虎對他孃的死咬著不放,非要許長安償命,可這瓶子裡的東西要是真成了神仙水,那張黑虎的賬怕是算不下了。
他心裡盤算著,守在這兒雖苦,可總比回去捱罵強。
日子一天天過去。
這天晌午,太陽掛得正高,許長安來了。
他一身青布長衫,袖口卷得齊整,步子邁得不急不緩,進了院子便衝守在牆邊的小六子點點頭。
小六子靠著黃泥牆,見他過來,哼了一聲道:“你又來幹啥?三天兩頭跑這兒,也不嫌累?別想著搞什麼花花腸子,我可都看著呢!”
許長安笑了笑,隨口道:“放心吧,我許長安不屑搞那些見不得光的。”
小六子也聽不出啥破綻,畢竟自己在這看著,從沒見許長安帶著別的東西來過,也不可能把裡面的藥水給換了。
只能嘀咕一句:“你倒是勤快。”
李長德聽見動靜,從屋裡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