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夥計正低頭清點布匹,聞言抬頭瞅了一眼,咧嘴笑道:“可不是嘛!人家許長安靠的是真本事,那神仙水治病靈得很,鄉親們都認他。
你再瞧瞧他那為人,實誠又會說話,誰不喜歡?
我要是有他一半的腦子,咱們這布肆早發達了,哪還用在這兒數銅板數到手痠!”
商販聽了這話,嘆了口氣,把一匹布疊好擱在攤子上:“唉,羨慕歸羨慕,咱們沒那命啊!
人家許長安是天生會折騰的主兒,咱們啊,還是老老實實賣布吧。
指不定哪天他發達了,還能照顧咱們一把呢!”
老夥計哈哈一笑,拍了拍攤子上的布匹:“咱們啥時候也能混出個名堂來,我這老骨頭也算沒白熬!”
冬夜來得早,天剛擦黑,巷子裡的燈火便星星點點亮了起來。
許長安和白霜從集市回來,肩上扛著收拾好的攤具。
走到自家小院門口,許長安推開柴門,卻見院子裡亮著盞油燈,昏黃的光暈裡,老孃正坐在門檻上,和一個穿長袍的陌生男人聊得正歡。
那男人約莫四十來歲,頭戴氈帽,身上的袍子雖有些舊,卻收拾得齊整,看得出是個講究人。
許長安愣了一下,白霜也停下腳步,瞧見老孃笑得滿臉褶子,心裡頭有些納悶。
老孃平日裡不愛串門,今兒這是哪來的客人?
那男人見兩人回來,忙起身拱手,臉上堆滿笑:“哎呀,這可是許小哥回來了吧?我可等了好一陣子了!”
他這話一出,老孃拍著腿站起身,樂呵呵道:“長安,霜兒,快進屋!
這位是外鄉來的張掌櫃,下午就來了,非說要見你,我留他喝了碗熱湯,正聊著呢!”
許長安放下肩上的攤具,衝那張掌櫃點點頭,笑道:“張掌櫃來得巧,我剛收攤回來。
您這是有啥事兒?”
白霜則拉著老孃的手,低聲道:“娘,天冷,您進屋歇著吧,我去做飯。”
老孃拍了拍她的手,笑眯眯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