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胳膊要真截了,我還咋活啊?這事兒跟我有啥關係?我這還啥也沒幹成啊!”
他這話說得一把鼻涕一把淚,嗓門兒時高時低,跟個破鑼似的,聽得人耳朵直髮麻。
可那推卸責任的勁倒真是半點不含糊。
王小寶見這陣仗,臉上的汗珠子淌得更歡了。
這陳麻子咋這麼不頂事兒,三兩句就把自己賣得乾乾淨淨!
他咬著牙,猛地轉過身,指著許長安跳腳喊道:“這窮書生才是個黑心貨!
他在這兒擺攤子,搶了我們藥肆的生意不說,還淨幹些缺德事兒!
我爹行醫幾十年,救了多少人?
他倒好,仗著會耍嘴皮子,把我們爺倆往死裡坑!
你們說說,他這是啥心腸?一點都不為我們這些老實人著想!”
這話說得義憤填膺,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擺明了是要把鄉親們的火氣往許長安身上引。
可許長安可不是光會站著等捱打的人。
他冷笑一聲,慢悠悠地開了口:“搶了你們生意?我這破攤子一天才賺多少錢?
倒是你們藥肆,日進斗金,也不知道哪裡的道道能賺那麼多,還好意思哭窮?
再說了,你爹行醫幾十年,那是治病救人,還是賣些過期藥糊弄鄉親們,誰心裡沒個數兒啊?”
鄉親們聽了這話,立馬有人憋不住笑出了聲。
許長安見鄉親們樂了,索性再加了把火,衝著王小寶一拱手,笑眯眯道:“哎呀,我差點忘了,王公子不光會指使人糟蹋自個兒的胳膊,還會教人怎麼演戲呢!
難怪你們藥肆生意好,原來是靠這戲班子撐起來的,我許某人算是開了眼!”
他這話一出,人群裡頓時炸了窩,幾個漢子笑得直拍大腿,喊道:“可不是嘛,這王小寶要是去唱戲,怕是比翠花樓的頭牌還紅火!”
“那陳麻子也能去打下手,專門負責哭鼻子,準能賺個盆滿缽滿!”
王小寶被這一通嘲諷臊得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心裡頭跟吞了只蒼蠅似的噁心。
他原想著拿道德壓許長安一把,誰知道這窮書生嘴皮子這麼利索,三兩句就把自己架在火上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