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我們所有人的命拖住了燼風。”
當時餘水城內,他們拼命地殺,血流成河,魔氣沖天,死了不知道多少人,可無一人退縮,因為他們相信會有人過來支援他們的。
想到這裡,周正圓聲音都有些顫抖,“我們整整萬餘人吶,無一不是金丹元嬰修士,到頭來逃出去的也不過上千人。”
“可是偏偏他就成功了,他殺了魔尊啊,他拯救了蒼生,餘水城諸位同胞的死都變成了理所應當。”
周正圓雙肩突然就耷拉下來了,連聲音都低沉了不少。
他的聲音在寂寥的夜中依舊是格外清晰,話語中幾乎要溢位的悲涼直擊心靈。
他們這些逃出去的人,出去後才驚覺自己竟成為了棄子,滿腔的怒氣無處發洩,甚至還要跟著所有人歌頌俞逢救世主的行為。
天空是濃烈的黑,雪越下越大,寒風襲襲,一如屋內人的心情,沉重悲涼,壓抑難言。
當梁荀一群人回到長樂宗時,還沒等梁荀喘口氣處理宗門事務,就有小童子讓他去俞逢那裡一趟。
梁荀猜想是為了姜青禾交給他的東西,他回想著姜青禾託給他的那句話,眼露不解。
這倆師徒又搞什麼呢?
他現在也頭疼,他總感覺俞逢帶回來的小弟子沒那麼簡單,但他抓不到一絲破綻。
梁荀為人確實是圓滑,有時候甚至有些狗腿。
他明白長樂宗需要俞逢仙君的庇護,但一旦涉及到長樂宗的生死存亡、利益糾紛問題,他就絕不會坐以待斃。
因為之前那件事,現在各大宗門很明顯的排擠他們長樂宗了。
人家俞逢倒是沒事,他們這些人還得給他收拾這爛攤子,而且護山大陣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修好.一想到這些,梁荀都忍不住想要入魔了。
九霄殿內,雪光從窗欞之中透入,高座之上的男人臉色晦暗不明,他眼睫微垂望著梁荀交給他的儲物袋。
“老祖啊,青禾那小子跟著武玥師妹跟周正圓去歷練了,沒那麼快回來,他讓我把這個交給你。”
“噢對了,青禾讓我問你,知不知道儲物袋裡面的東西有什麼用。”
梁荀帶完話就跑了,他還一堆的事要煩。
臨走前他看了一眼乖巧的坐在俞逢座下的清暉,默默的在心裡嘆氣,到底什麼時候是個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