勿語內心的掙扎在臉上反應得很明顯,黃老闆卻沒有出聲,而是死死摟住女兒,讓她的哭聲聽起來沒那麼響亮。黃老闆更沒有絲毫想要呼救或是反抗的心思,不說勿語是不是真殺了好幾個人,就是勿語將他從車底拽出來所展示的力量,就絕非他能抗衡。
半晌之後,勿語還是決定遵從本心,放過黃老闆父女二人!勿語轉過身,牽起小花右手往遠處走去!
黃老闆突然推開女兒,掙扎著站起來,對著勿語的背影大聲道:“我不會暴露你!”聲音雖然還是模糊不清,但他的意思卻準確的傳達給了勿語!
若非黃曉玲,黃老闆今夜絕對難逃一死,但若非是黃曉玲生日,他今夜也未必會回家,緣起緣滅,因果輪迴,便是這麼神奇!
“哥哥,你不開心嗎?怎麼都不說話!”小花跟在勿語身後,忐忑的問道。
“沒有呀!我只是在想,從我決定放過黃老闆那一刻起,好像也放下了心裡一塊大石頭!”勿語搖頭道。放下,其實也沒有想象中那麼難!
“哥哥,我們這是要往哪去?”小花身子緊往勿語身便靠攏,大半夜連路都看不清楚,她感覺有點害怕。
“我們找個地方翻上高速路,我以前聽村子裡人說過,沿著高速路往上走最終是到蓉城,那是咱們蜀省的省會城市!往下走是山城,是華夏有名的大城市。我準備去帶你去蓉城,到時候我去掙錢,你就去上學!”勿語帶著小花,順著老國道往前走,他可是聽說過,沿著鎮上往上走五六里就有上高速路的收費站。
“我不要上學,我要陪著哥哥,哥哥去哪我就去哪!”小花搖頭,一刻也不願意和勿語分開。
勿語沒有停步,緩緩的道:“再說吧!”上學哪有那麼容易,他自己都沒上過學,聽老和尚說,上學要戶口,而他和小花很明顯,都是沒有戶口的黑戶。
凌晨一點,銀山鎮鎮上,警車拉響了警報,將鎮上居民統統吵醒,不知發生了什麼大事!原來,是那對人販夫妻的屍體被鎮上下小夜班的工人發現並報了警。
這對夫妻明面上的身份乃是屠夫,鎮上認識他們的人不少。而出事地點與鎮上公門相距不過三百米,公人不過十幾分鍾便趕到了現場。殺人案乃是大案,鎮上的公人根本沒辦法處理,馬上報告了市局,而市局接到報案後,更是馬上派出了人手,半個小時便從市裡趕到了鎮上。
“這手法,和昨夜那四個人渣的死法一模一樣,立即通知刑偵局的同志,他們比我們更專業!”市局來人一見兩具屍體,馬上便判斷,殺這二人的兇手和頭一夜殺四個人販的兇手肯定是同一人。
半個時辰之後,市刑偵局劉局帶著一名刑偵隊長到了鎮上,來到夫妻人販喪命的小巷子,日光燈將這漆黑的巷子照得恍如白晝。
“水泥柱上灰踩得很亂,兇手應該是在上面蹲了不少時間。下面小孩子的腳印,是鞋底沾了血,肯定是沒注意到,總共留下了十三隻腳印,是往巷子口走的,鞋底顯示是黃帆布膠鞋。劉局,這個兇手和昨夜的是同一個人,看起來他對此地應該很熟悉,不然絕不會在這個地方埋伏。”刑偵隊長檢視了一番彙報道。
劉局眯著眼,整理了一番思緒,猛然睜開眼,眼中一道精光閃過,他抽出一支紅梅香菸點上,使勁吸了一口,緩緩道:“兇手應該是這鎮上或者鎮周邊的人,應該很好找,十來歲,力氣堪比成人,學過功夫,前幾天被人販子帶走,也就是說最近這幾天這孩子肯定不在家。查,立刻去查!”
“是,誒,不對呀,局長,那這兩個人的死因呢?”刑偵隊長不懷疑劉局的判斷,但是現在兩個普通居民被殺,劉局連一句多話都沒有,那就太奇怪了。
“這兩個是人販子,死有......去查一下這二人家中,看看有什麼線索沒有,仔細查!”劉局臉露嘲諷的說道,不得不說,能做到刑偵局局長的位置,各方面的能力確實非常出眾,無論是推理還是直覺,根本不是普通刑偵公人可以比擬!
就在這時,一名公人跑過來,在劉局耳邊嘀咕了幾句,只見劉局身體一震,直接跟著這名公人往外走。
刑偵隊長掃視了一下四周,大聲道:“來個人,帶我去死者家中檢視一下,剩下的人,連夜去查,鎮上及周邊會功夫,力氣大,這幾天不在家的十歲左右的小孩!”
醫院,劉局坐在病床邊,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病床上的黃老闆,半晌才緩緩開口道:“黃先生,你腿上韌帶被洞穿,就算接上今後走路也不會方便,你臉上的傷更嚴重,破相不說,今後說話都會流口水,如此重傷,你閉口不願說出兇手來歷,你是擔心他報復還是就成心包庇兇手。”
“你不開口,你以為我們就查不出來嗎?鎮上附近的十來歲孩子,力氣很大,還會功夫,這個範圍不會很大。我們諮詢你,只是想早點將兇手繩之以法。”劉局見黃老闆不開口,忍不住用譏諷的口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