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嫩娃明顯沒想到白雨曦居然當了真,它從小就生在此處,千年之間,從來沒有出過這院子,這院子,銀燁一直住著,要說他種花養鳥的手法,他還能學上一丁半點,可這種菜...他哪裡會!這...他要從哪裡給她找蘿蔔呀!
一時之間,左右為難,小嫩娃撓破了頭,也沒想出法子,這才看著白雨曦,窘迫的說道:“這...要不,你還是把我當小孩兒算了吧...”
白雨曦見他要賴賬,連忙道:“那不行!這話可是你說的,堂堂男子漢大丈夫,莫不是敢說不敢認?!”
小嫩娃搖了搖頭:“我哪裡敢說不敢認...只是,這農耕我確實不瞭解...要不...我拿其他的和你換好了。”
白雨曦聞言,上下打量了一圈兒,這小嫩娃雖然生的清秀粉嫩,如同一個瓷娃娃一般,可週身上下,穿的是粗布麻衣,全身沒有一點兒值錢的物件兒。
“換?你能拿什麼和我換?”
小嫩娃搓了搓手指,仔細的想了想,目光來回瞟動,突然看向了那間放著銀燁的大殿。
“小丫頭!吾輩見你對那小子挺上心的,這小子心思縝密,大多事兒都藏在心中,不與人言語,我想關於他的事兒,你定然有不知道的吧,不如就拿這個來換如何?”
這話算是說到白雨曦心坎兒裡了,正如這小嫩娃所言,銀燁看著生性灑脫的很,可眉宇之間,似乎總圍繞著一絲若有若無的謎團,她確實很想知道,銀燁以前究竟發生了何事。
如此想著,白雨曦輕咳一聲:“誰對他上心了?他救過我...我只是不想欠他人情罷了!不過...閒著也是閒著...不如你說說,解解悶也是好的。”
小嫩娃見白雨曦答應了,隨即拿起那根沒有啃完的蘿蔔,用袖子擦了擦,也坐到了石凳上,興高采烈的說:“甚好甚好,吾輩乃樹靈風芽是也。不知汝是?”
“我是白雨曦,魔族中人。”
風涯聽了這話,又仔細的瞧了瞧面前這人的眉眼,心中已然有了答案。他也不是一個多話的,隨即講起了銀燁的若干事宜。
“正如吾輩剛才所言,這銀燁乃是神族最尊貴的小殿下,一來,他乃是邶祉最喜愛的王后所生,二來,便是與他出生之時的祥瑞之氣有關。也正因為如此,銀燁打小就是被當做下一任族長來養的......”
千年前,妖族颯必蘇霍亂神族,挑撥離間,差點兒引得神族大亂,幸虧最後帝君聖明,出山定奪,這才使得神界安穩。
當日,神族眾人緝拿颯必蘇,眾掌教已有心奏明,將妖族徹底從世間抹除。
可正當此刻,紫氣東來,天降祥瑞,神族誕生了一名男嬰。神族族長邶祉覺得此乃天意,不應徒增殺戮,妖族這才逃過了一劫。
這個男嬰便是神族小殿下銀燁,神族所有人都知曉的下一任神族族長。
銀燁自小便長得好看,所以宮裡的神官都喜與他來往,尤其是那一雙煙波浩渺的桃花眼,生來就是勾人魂魄的主兒。
因著是當做族長來調教的,銀燁三歲開始便被嚴加教導,再大一點兒,白日裡修習術法奧妙,夜晚就被關進了藏書閣抄書。除此之外,再沒有其他的事可做。
說來,興許真的是天選之子,銀燁也是聰明的緊,不管多難的術法,他總能用最短的時間學會。更有過目不忘的本領。如此,從小到大,雖然艱苦了些,不過確實學得了通天的本事,叫神族眾人皆傾佩有加,邶祉對他託付了極高的眾望,見他如此,心裡也是欣慰的緊。
白雨曦托腮安安靜靜的聽著,嘆了口氣:“平日裡見他很少出過手,不過...真正出手了,確確實實厲害的緊,三歲...那麼小便開始被嚴加教導,那會兒...我還只是個玩兒泥巴的小屁孩兒,更別說什麼熟讀詩書,修習術法了,如此一比,可見我阿孃還是挺疼我的,沒讓我那麼早便斷送了快樂。”
風芽點了點頭,又道:“不過,雖說是如此,興許是這小子天生慧根,學什麼都快,平日裡倒也有不少時間調皮搗蛋,這捉鳥摸魚,樣樣不少,每一回都是被邶祉拿著棍棒鞭子帶回來的。這些倒還好,只是小小年紀,不知從哪裡學了喝酒,當初硬是沒把邶祉氣的半死,這打也打了,罵也罵了,偏偏這銀燁小子是個皮厚的。可沒少讓族長王后頭疼。”
白雨曦聞言,眼神一亮:“噗!是嘛!他也如此?我還以為我們天泥之別呢!如今聽起來倒還真有幾分相似,那時,我也如此,惹得白奶奶和我阿孃頭疼,這鞭子也沒少挨!”
風芽見白雨曦沒開玩笑,才脆生生的說:“要是一直如此,也就罷了,可偏偏邶祉的眼裡是容不得沙子的,銀燁在他的心中,早就是站在神壇上的人了,不容有一絲汙垢沾身,可他哪裡知道,世間之法,物極必反。有些緣份那是命裡註定的,哪裡是他能阻擋的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