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上三竿,刺眼熾熱的陽光,穿透厚重的梧桐葉子,灑在白從中的臉上。
白從中不為所動,躺在樹梢上睡的正香,忽而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起,而後大門被猛猛的推了一下,發出巨大的“吱呀”聲。
白從中被這突如其來的大動作嚇了一跳,心神一動,驚醒過來。
“誰啊!大清早的,要不要人睡覺了?!”
白從中不耐煩的喊著,眯著眼睛,懶懶的抬頭朝著門口方向看了看。
只見藍澤筠帶著一身濃重的酒味兒,一臉慌張的出現在了門口,緊緊的摟著自己的衣領。二人對視一眼,藍澤筠臉上越來越紅,連忙低下頭,撫了撫自己亂掉的頭髮,不敢看白從中探究的目光。
白從中見此,越發疑惑,連忙問道:“你這是怎麼了?剛??剛回來??”
藍澤筠聽了,輕咳一聲,回道:“剛剛出去看了看天闕清晨的美景,你…你睡的熟,沒聽到罷了。”
白從中撓了撓頭,他屬實沒聽到什麼動靜來著,興許是喝了酒的緣由,這會兒自己都有些神志不清,又怎麼清楚旁人的動向。
藍澤筠抬眼看到白從中一臉的疑惑,連忙將手裡的白玉瓷壇丟了上去,道:“這不,賞你的,偷偷喝,千萬別被聖女看到了!”
白從中穩穩當當的接住了藍澤筠丟上來的酒罈子,一股清冽淡雅的香氣立刻竄入他的鼻孔中。他的魂兒立刻被面前的酒給吸引了過去,哪裡還管藍澤筠的事兒,只點了點頭,肯定的保證:“你放心吧!我就在這裡喝!哪裡都不去!哎呦!我的大寶貝啊!可想死我了!”
語罷,便迫不及待的開啟酒罈子喝了起來,藍澤筠見白從中如此,心下這才鬆了一口氣,緩步行到自己的屋子,重重的關上了門。
她的腦袋至今還昏昏沉沉,沒有完全清醒過來,昨夜的事兒也只記得七零八落,可身體之上留下來的吻痕,今早睡在身旁的男子,還有滿地散落的衣衫,已然說明了一切。
藍澤筠坐在桌子旁,狠狠的敲了敲自己的頭,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可真是鬼迷心竅了!竟然能做出這樣膽大包天的事!
那個人溫熱的鼻息似乎還圍繞在藍澤筠的脖頸處,久久不能消散。藍澤筠猛地甩了甩腦袋,試圖將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甩乾淨!風花雪月,一場春夢,露水無痕,又何必深深思慮…
這邊兒,藍澤筠的情緒還沒有徹底安穩下來,門口便傳來的敲門聲。白從中被嚇了一跳,差點兒從樹上摔下來,連忙借力穩住身子。出聲問道:“誰啊!大清早的!?”
承貞站在門外,聽到裡面終於有了回應,抬頭看了看已經正午時分的日頭,笑道:“大清早的?你是不是睡糊塗了?這都已然日上三竿,你們這院落還是大門緊閉,真不知道在裡面做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呢。”
白從中聽了這話,差點從樹上摔下來,連忙將酒罈子蓋好,穩穩當當的掛在樹蔭之中,這才跳下樹,道:“來了來了!不過是睡過了頭,這話聽起來怎麼這麼難聽呢!”
待開啟門口,白從中見承貞和樂琦颯爽的站在門外,興許是梧桐樹上感受不到日頭的強盛,如今陽光直戳戳的照下來,白從中竟然覺得眼睛疼。
“呦!原來是二位大駕光臨啊!”
承貞挑眉看了看白從中亂蓬蓬的頭髮,周身攜帶著一股濃重的酒味兒,不免冷著臉道:“還真是個酒鬼,不管在哪裡都改不了這樣的性子,不過有些話,我還是要說的,這裡是神巔天闕,可由不得你們胡來!”
白從中伸了個大大的懶腰,敷衍的點了點頭,而後讓出位置,請二位進來。
承貞進來以後,左右瞧了瞧,這才問道:“藍澤筠呢?怎麼不見她?”
“哦…她今日起的早,出去溜達了一圈兒,這會兒估計是乏了,在屋裡休息呢吧。”
語罷,白從中連忙上前,準備敲藍澤筠的房門,誰料藍澤筠便已經開啟了房門自己出來。
陽光正好,微風平和,一片生機勃勃,藍澤筠冷著臉,站在門口,問道:“聖女此時來,可是有什麼要事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