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只是一個猜疑,但是藍澤筠還是決定試一試,這樹可以隨意挪動,但是天空的星星定然不可以。
於是,藍澤筠稍作思慮,將一塊青衣布條用靈力拖至空中,讓其自由下落,由於在高空中,不像林間這樣密不透風,布條稍微偏了一段兒這才垂直的落了下來。
進來時,藍澤筠有看過地圖,這森林東西北三面靠山,山脊高挺普通牆壁,這風只能從南方吹入森林,也就是自己進來的方位。所以如今不管她在什麼位置,只要往北走定然能出去,就算有所偏差,也不會離自己的下一個目的地有多遠!
下定決心後,藍澤筠便往布條的方向走去,繃緊了神經,邊走邊抬頭看著星空,約莫一個時辰,藍澤筠前方果然還是以前的那顆邦了青色布條的樹,藍澤筠停了下來,抬頭看了看星空,心中不由大喜,果然如此!
此時雖然面前還是那些熟悉的樹,但是天空中的星星卻早就不是原來的那顆,這說明自己的位置在變,剛才的猜想成真了!
藍澤筠此刻心情大好,所以精神也好了許多,但還是沒有得意忘形,絲毫沒有鬆懈心神的繼續前進。
和剛才一樣,差不多每隔一個時辰,她便能看到那顆綁著青色布條的樹每到此刻,她便抬頭看看天空,如此多次,便也就不在意眼前的這些虛幻障眼法了。
約莫辰時,後山某處山谷內,已是熱鬧非凡,一條清澈的小溪涓流緩緩流淌著,專屬於早晨清冷的太陽光透過樹梢灑了下來,彷彿形成了一副極美的人間畫作,樹上的鳥兒清脆的啼叫著,伴著叮噹響的溪流,發出了無比和諧美好的吟唱聲。
正在此時,旁邊的樹林處突然有了響動,不一會兒走出一道纖細瘦弱的身影,那人彎著腰弓著身子,頭髮亂糟糟的,身上穿的衣服亦是皺皺巴巴,不少地方還沾染了泥漬。
但是露在外面的手和臉依舊煞白,這人正是藍澤筠。
歷經一天兩夜的周折,她終於從迷霧森林走出來了。
藍澤筠扶著一顆不粗不細的槐樹,抬頭嗅了嗅清新的空氣,這才心滿意足的坐在一顆圓潤的石頭上,藍澤筠的雙目里布滿了血絲,眼瞼周圍肉眼可見的紅腫,臉部有些地方已經開始褪皮,嘴唇乾裂發白,死皮與血漬混合在了一起。真的是滄桑疲憊至極了。
好一會兒,藍澤筠才用手遮擋著刺眼的光線,往四周瞟了瞟,看到不遠處一條小溪流,好像是得到了什麼召喚似的,快速起身,釀釀蹌蹌的往那邊快速走去。然後俯下身子猛灌了好幾口清冽香甜的溪水,這才坐下來喘了幾口大氣,又湊上前去,好好的洗了把臉。這才心滿意足的找了個舒服的地界兒躺了下來準備從懷中掏些乾糧,這一摸下去竟然是空空如也,這準備的乾糧已經被吃完了,藍澤筠嚥了咽口水倒也不著急,翻上了一顆樹開始閉目休息。
差不多午時,陽光正烈,藍澤筠躺的那棵樹被刺目的陽光掃了個遍,樹上的人兒這才心不甘情不願的慢悠悠轉醒,伸了伸懶腰跳下樹來。
藍澤筠四處看了看,這山谷看起來並不荒蕪,草木叢生,應該能找到些野果子湊活飽腹。
於是藍澤筠便說著小溪往下游走去,一路邊走邊四處張望,別說,還真讓她找到了好些紅彤彤的野果子,藍澤筠餓極了,也不嫌棄,拿過來在衣服上擦了擦便狼吞虎嚥起來。
直到三五個下肚,這才慢悠悠的往溪邊走去。這下游的水比起上游寬了很多,水流也漸漸急促起來。
藍澤筠將野果子一股腦全部倒入水中,正準備好好洗洗,卻不想眼睛發亮,嘴角也甜甜的上揚起來。這水裡竟然有魚!
藍澤筠運著靈力,盯著其中最肥的一隻一動不動,三刻鐘後,突然瞳孔放大,靈力自體內傾瀉而出,形成了一張靈力網朝著那隻鯉魚快速鋪了過去,中了!
藍澤筠手指一挑,那帶著魚的靈網便到了她的手裡,藍澤筠快速雙手用力抱住,這魚竟有二三斤重的樣子,在靈網中來回竄動,活蹦亂跳著。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一股鮮嫩的魚肉香氣便傳了出來。
距離小溪不遠處,架起了一個火堆,上邊用棍子串著一條肥大的鯉魚,不斷的滴落著魚油和汁水,沒過多久,藍澤筠便雙手用力舉起那隻棍子,小心翼翼的吃了起來,剛烤熟的魚肉難免有些燙嘴,藍澤筠總是吃幾口便晾一會兒,最後只吃了一半兒便酒足飯飽的躺在樹下陰涼處休息。
將近申時,藍澤筠才不急不慢的從懷中拿出地圖找了找自己的位置,然後用包乾糧的布袋將剩下的半條魚肉包起來,又把身邊那些鮮紅的果子全部塞入懷中,這才起身慢悠悠的往沼澤地走去。
如今這情形,確實也是急不來的,不如順其自然,自古有云:或船到橋頭自然直,或柳暗花明又一村。不如且行且看吧。
黃昏時分,倦鳥歸巢,山谷但是比平時更加鮮活起來。斜陽下,只一席青色的瘦弱背影,慢悠悠的往山谷出口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