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媛為了這次茶會可以說是煞費苦心,專門騰出了一個風景別緻,景色優美的園子做為茶會場地,又命人從街上尋了最好的花鋪買了些許不常見的名貴花種,就這樣忙碌了好幾天,可謂是萬事俱備,只欠東風了。
當然因為是監製副官家的茶會,那邀請名單之中的人群必然是身世顯赫的少爺小姐。據說就連平日裡不怎麼走動的監製官家的千金竟然也專門去了茶會。
陳生凱在屋裡拾掇了半天,專門從上了鎖的盒子裡,拿了一枚品相上乘,雕刻精緻的玉冠帶上,又學著那些公子哥兒,在腰間帶了枚青色暖玉。將衣服整理了好幾遍,這才出了門,去尋白從中。
辰時剛過,白從中抱著貓兒睡的正香,陳生凱在門外敲了半天也沒有將人吵醒,一氣之下,陳生凱推門而入,直接上前一把提起白從中的耳朵,罵道:“這都日上三竿了,怎麼還再睡?”
白從中昨夜喝了酒,如今一身酒氣。腦袋混濁一片,直到耳朵被揪得生疼,這才清醒過來,一把拍掉陳生凱的手,揉了揉耳朵,罵道:“你要幹嘛!我的耳朵啊!看上李家小姐的是你,又不是我,我不去!你自己去!”
陳生凱叫白從中又躺下繼續睡,連忙出聲:“哎呦,我的好兄弟啊,那日你不是已經答應李家小姐了嗎?今日若是不守諾言,定然會讓她覺得咱陳家的人都是些言而無信之徒。”
白從中懶懶的躺在床上。沒有絲毫起身的動作。聞言,擺了擺手,指著陳生凱道:“那日,是你自己同意的,不是我。至於她如何想法,與我有什麼關係,橫豎我不姓陳,她又不會遷怒你。你放寬心去吧,我再睡一會兒。”
陳生凱在白從中床前,又拉又拽,又哄又騙,白從中依舊雷打不動,睡的香呢。
陳生凱見此,呼了一口氣,眼睛眯了眯,站在一旁盯著熟睡的白從中,故意大聲喊道:“你真不去?那可真的是太可惜了,這茶會雖說是茶會,但是美酒佳餚,樣樣不少,更何況是像李家這樣氣派的人家,想必定然會有珍藏許久的好酒,本來想著你愛喝酒,一同去了,美酒無數,又不花銀子,隨你怎麼開心,如今看來,怕是隻能我一人享用了。”
語罷,揮了揮袖子,便佯裝要往屋外走,誰知身後一陣大大的響動,陳生凱笑著回頭,便見剛才還酣睡的人此刻已然精神飽滿的坐在床頭,兩隻眼睛散發著強烈的光芒。
“我剛才仔細想了想,你一人前去,實在是太過危險,由我陪著妥當著,我就勉為其難的跟你走一趟吧!”
午時剛過,李府門口車馬不斷,來來往往的全是衣著華麗的年輕公子小姐。陳生凱深吸一口氣,望了望這李府高大的門楣,而後笑著遞上拜貼,領著白從中進了李府。
深宅大院,水榭長廊,很是繞人,陳生凱與白從中跟著引路的小侍拐了許久,這才進入了一個獨立的園子。
這院內鮮花滿地,花枝招展,五彩斑斕,還有來來往往在花叢中翩翩起舞的彩色蝴蝶,瞧著生機勃勃,美不勝收啊。
眾人於萬花叢中入座,談笑風生,飲酒作歌,歡快的很,陳生凱與白從中到時,來人已經非常多了。
他們二人在一種富家子弟面前可以說是非常引人注目的,好多人都投來的打量的目光,顯然大家都沒有想到堂堂監製副官家的掌上千金竟然會請一位名氣不大的小商賈來參加茶會。
園子內一片譁然,陳生凱有些不知所措,臉上扯著一副僵硬的笑容,和在坐的諸位點頭示意,而後隨著小侍,和白從中二人來到了自己的位置。
相對於陳生凱的不適應,白從中倒是暢快的多。跟沒事兒人一樣,斜斜的靠著坐墊,開始品賞起面前的美酒。這茶他是絲毫不感興趣的,唯有美酒,勝過金銀珍寶無數!
園子內的寂靜沒過一會兒便消失不見了,既然是李青媛邀請來的客人,就算平日裡多麼八竿子打不著,如今坐在一起,便是同輩的朋友,不出一刻鐘,陳生凱便憑藉著經營店鋪的那一套手段,以及淵博的茶道知識,和諸位公子小姐打成了一片,彩蝶飛舞,花香濃郁,茶香清雅,其樂融融。
“呦!這不是東街破風軒的陳老闆嗎?這李青媛可真是什麼人都結交啊。陳老闆幸會幸會!”
一道尖銳的聲音打破了這一方的寧靜和諧,眾人抬頭便看到一道衣著靚麗的身影,正含著淡淡的意味不明的笑意,盯著一臉無措的陳生凱。
白從中輕輕抬眼瞧了瞧,這面容倒是有幾分眼熟啊。
因為這邊兒的動靜,又引來了無數目光,李青媛正在同銀綾說話,聽著動靜,立刻皺了皺眉頭,趕了過來。
“這是我的府邸,我願意請什麼樣的客人就請什麼樣的客人,蔡小姐可有什麼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