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貴人傳了信,說要過來,奴家已經早早收拾妥當,等候多時了,二位還請這邊坐。”
那人朝著度落與藍澤筠行了禮,而後笑著撥開輕紗,露出裡邊的光景。
原來這輕紗之後,還有一處還算開闊的地界,靠近窗子處擺放了一套沉香木的桌子,方桌之上正燃著一座小巧精緻的白玉元鼎,裡面的香正是紫金檀香!
度落點頭輕輕示意,隨後跟著那姑娘走到方桌處坐下。藍澤筠面色無常,走進去坐在度落身邊兒。
這姑娘手腳麻利的拿出茶具,為二人煮了茶,這才道:“貴人此趟所謂何事?您大可吩咐。”
度落不語,將桌子中間兒放置的一盤牡丹酥往藍澤筠面前拉了拉才道:“玉扇,我這次來只是取個東西。”
那被稱作玉扇的姑娘,嬌嗔的一笑,而後道:“您放在我這裡的東西數也數不清,不知是哪一件兒?”
“歸天寶器。應該是十五年前放置在這裡的,我也記不大清了。”
玉扇轉了轉手裡的錦帕,而後捂嘴偷笑一番,繼續道:“那件啊,怕是十六年前的物件兒,您二位先坐著,我這就去找來。”
語罷,玉扇便告退,出去尋東西去了。度落偏頭看了看窗外來來往往,成雙成對的才子佳人,心情大好,隨即回頭看了一眼藍澤筠,這才發現她依舊面無表情,似乎有些不大上心。
“平日裡看你挺喜歡吃牡丹酥,今日去見了白嬤嬤,她說你多日未曾回焦溪,想必也許久沒吃這點心了,怎麼如今放在面前,看都不看一眼?”
藍澤筠聞言,有些慌神,半天才算穩住心緒,道:“無甚,今日沒有胃口,或許是這香太燻人,味道太重,不大舒暢!多謝先生掛心。”
言語之中,盡顯恭敬之意,度落聽了,心頭悶悶的,揮了揮袖子,將白玉元鼎內的香熄滅,又將身前的窗戶打的跟開了些,而後才繼續問道:“現在呢?可好些了?”
藍澤筠目不斜視,神色厭厭的回道:“身上也沾染了許多,一時之間,難以去除。不礙事,想必等會兒出去,天高地闊,很快便消散乾淨了。”
也不知怎的,兩個人之間怪怪的,似乎都有什麼心事,如此便各自沉默了下去。
約莫過了三刻鐘,門口終於有了動靜,先是一陣清脆動人的笑聲,而後才見玉扇曼妙的身影,藍澤筠定定的看著,腦海中浮現出了兩句“巧笑盼盼,顧盼生輝。”來,如此佳人,世間難得。
“哎呀!東西壓的太多,翻了好半天,才找到呢!”
玉扇走過來,將一塊雕了紅色鳳尾花的黑色手掌大小的圓盤放在桌上,而後坐在對面,目光來回打轉兒,似乎感受到了屋內略低迷的氣氛。
度落伸手將黑色圓盤放入懷中,道:“如此叨擾了,我們還有要事要做,先行告退了,改日再來聽曲兒。”
玉扇聽著,眼神中的笑意退減了一半兒,半餉才磕磕絆絆道:“貴人今日如此匆忙,想必…應該是有大事兒,那就改日再會,閣裡的姑娘譜了新的曲子,貴人下次可以聽一聽。”
“好。”
語罷,度落看了一眼藍澤筠,便率先出了廂房,藍澤筠一時錯愕,心裡有些慌張,對著玉扇行了平輩禮,而後立刻跟了上去。
待出了清音閣,二人在街上行了一會兒,度落又停下步子,轉聲問道:“現在呢,心情可舒暢了?”
藍澤筠有些心虛的低下頭,輕聲道:“大好了。”
度落聞言,這才揚了揚眉頭,臉上又有了笑意,轉頭帶著藍澤筠拐進一家酒樓。
藍澤筠有些不解的問道:“不是有大事?怎麼吃起飯來了?”
“日不可錯食,此乃大事。”
“…………”
藍澤筠被這話徹底驚住了,趁著度落不注意,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不過最近她確實過於勞累,吃飯完全不在點兒上,今日更是滴水未進,還別說,真的有些飢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