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捲雲舒,陽光燦爛,山野爛漫,群鳥歡歌,百花齊放,爭相鬥豔。雲霧嫋嫋的靈山之上,迎風飄蕩著一盞青色旗幟,山頂古老厚重的聖鍾悠悠作響。一隊又一隊的修士逐一上山,登門拜訪。
本來高畫質淡雅的靈山山脈,經過三個月的裝扮,居然有了些富麗堂皇之氣。
從山底到山巔皆有身著青色衣衫的靈山弟子一路相迎,路上兩側全部擺放了正當時節,豔麗無比的各色繡球花,瞧著花團錦簇,活潑生動,就像是繡娘用心繡制的小荷包。從高高聳立的青崗石山門走進去,便能看到一條用千年白玉妙手雕刻的栩栩如生的玉龍,這是為了恭賀神族即將來到人世的小殿下,特地請世間最好的煉器宗師與名匠共同雕刻完成的,光這十幾丈高的白玉,都是花了三個月,專門派了人從極其遙遠的地北運回來的。所有廂房閣樓上的牌匾都換了碎玉製的,還專門用金粉描了字。
靈山掌教修靈真人親自帶著副掌教與六院院長在山門處迎接遠道而來的客人。到了戌時,其他八山的弟子全部到齊。
颯必蘇正在靈山主脈的飯堂裡搬酒罈子,他雖然看著瘦弱,不過因為出了北泗院,這裡幾乎沒有人知道他的身份,又加上他麻利能幹,行事機巧,所以也算是與其他人愉快相處。
差不多又過了兩刻鐘,颯必蘇便看到來飯堂吃飯的人逐漸增多。其中不乏有穿著打扮迥異的,不似靈山中人。
“勞煩師兄,幫我拿一壺濁白。”
颯必蘇剛剛幫忙將一盆炒好的醋溜小白菜端上桌子,便聽到一聲清脆的聲音。抬頭一看,原來是個姑娘,只見那姑娘身著淡粉色煙籠紗裙,面板雪白,髮絲如瀑。兩簇微彎帶笑的柳葉眉,一雙秋波盪漾的媚眼,一顰一笑,皆是風采出眾,就像是山上一路擺放的繡球花,燦爛明媚。
颯必蘇倒也不好意思盯著人端詳,於是微微一笑,道:“濁白?這酒可比其他酒都烈的多,你一個姑娘家,不如喝些清淡的桃花酒,醇厚幽香,不烈也不容易醉。”
那姑娘用袖子捂著嘴,笑了笑,這才回道:“師兄說的對,可是聽說這濁白可是隻有靈山才有的,難得來一回,要是…不喝上一壺,恐怕畢生都有遺憾。”
颯必蘇眯眼盯著那姑娘看了好一會兒,這才無奈的笑了笑,轉身從身後的木架上拿下一個黑色小瓷壇,遞了過去道:“倒是沒見過你這麼執著的姑娘,罷了,自古美酒配佳人,既然害怕遺憾,那就爽快的喝吧,比試大會還需幾天,明日想必無事。”
這姑娘羞答答的,雙手接過颯必蘇手裡的瓷壇,抱在懷中,笑意燦爛的看著颯必蘇忽而道:“還未謝過師兄,既然得此美酒,不知可有機會借花獻佛,以此答謝?”
颯必蘇這回立刻搖了搖頭,擺了擺手,拒絕道:“怕是要辜負姑娘的一片美意了,飯堂忙碌,實在走不開,還請姑娘見諒。”
那姑娘聞言,眼
裡的笑意少了幾分,隱隱有些失落,不過很快便遮掩過去,重新笑道:“既然如此,今日就不打擾師兄可,改日我再來。”
語罷便頭也不回的走了,颯必蘇沒有在意,轉身進了後堂,誰料剛掀開簾子,門口就圍上來了一群人,個個眼睛放光,似乎是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事。
颯必蘇一臉莫名其妙,看著眾人道:“各位師兄??…這是做什麼?”
人群之中,一個看起來二十歲左右,渾身圓潤,膚色黝黑的胖子往他身邊挪了挪,側著身子,小聲道:“你小子,竟然能和那位姑娘搭上話,也不知道是不是上輩子修來的福分。”
颯必蘇點了點頭,不可置否,道:“今日僥倖撿了一枚青色暖玉,沒想到是這位姑娘的,算是物歸原主,誰知道她竟然找過來了。”
“你小子可知足吧,那一位可是瀾滄掌教的小孫女兒,長的那是美若天仙,氣度不凡,嘖嘖,剛才就瞄了一眼,我這心就差點兒跟著跑了,哈哈哈哈!”
“我也是!我也是!”
胖子調笑著,周圍一群附和之聲,颯必蘇雙手抱懷,挑了一下眉,而後看著胖子壞笑道:“原來師兄喜歡這一款的???我這算不算是牽線的紅娘?”
語罷,又搓了搓手,繼續調笑道:“那可千萬別忘了給師弟些…嗯??師兄懂得吧,這姻緣可不一般啊!哎呀!多少呢!我看這個數正合適!”
颯必蘇說著,伸出左手攤開,比出一個“五”的形狀。
這胖師兄被說的害臊,一把拍下颯必蘇的手掌,道:“行了行了!小小年紀跟誰學的鬼話!人家是什麼人,高高在上,受萬人寵愛的千金之軀,我不過一介伙伕,簡直雲泥之別!不過我看小師弟你長得一表人才,不說別的,就這張臉確實能夠招蜂引蝶,招惹桃花兒,萬一那位有意…師弟呀,你可就算是飛上枝頭變鳳凰嘍,可別忘了咱這些兄弟!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