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潮看著那人,目光一冷,上前道:“畜牲!弒殺同門這種事,你怎麼也做得出來!你這些年都學了些什麼!簡直喪心病狂!”
語罷上前就是重重一腳,那名男弟子被踢了好遠,吐了一口鮮血出來,眼裡的恐懼之色愈勝!
“狄掌教好口氣!看來您是沒聽清自家弟子的話啊!”
藍澤筠站在一旁,一動不動的盯著狄潮,說話也毫不客氣!
狄潮轉頭,狠狠瞪了一眼藍澤筠,道:“哼!我教訓我神族弟子關你何事,我看他們就不應該和你在一起,平白沾染上你的惡劣品性!如今也變成如此暴戾之人!”
藍澤筠冷哼一聲:“狄掌教!您可真讓我大開眼戒!剛才她沒說清楚,我來慢慢給你說,這些弟子皆是被邪物入體,受了侵染,就像是受了蠱,整個人的思想心智都不清楚,心中邪念惡意被無限放大,就像是被控制一般,這種時候,做了什麼,完全不是自己的意願,您說這應該如何算呢?”
狄潮被問的猝不及防,不過聽過藍澤筠的話,心中確實有些迷惑動搖,剛才自己確實過於衝動,不過他真的很不願意同意藍澤筠的言論,就算她說的是對的!
如此想著,狄潮轉頭忽而道:“這件事,是非曲直,豈是你說如何又如何,你說它被蠱惑就蠱惑?就算這樣!身為神族修術之人,竟然六根不淨,心中藏著這麼多邪念,簡直不配留在神族!”
藍澤筠聞言,不知為何,竟然覺得有些好笑,此刻狄潮說的每一句話,都讓藍澤筠覺得他真的虛偽至極!
“呵,敢問這世間不論神,人,魔,哪一個可以心胸坦蕩的說自己心裡沒有一丁點私慾貪念!狄掌教你敢嗎?你口口聲聲如此說,
豈不是叫這裡其他神族被侵染異變的弟子難堪!您可能還不清楚,這裡的人,只要是被割破傷口的人,全部異變,敢問狄掌教,是不是說他們皆不配留在神族?”
狄潮被問的搭不上話來,人也漸漸憤怒起來,臉色難看,目光冰冷的看著藍澤筠道:“你簡直一派胡言!我何時說過!”
藍澤筠聽著,不屑的笑了笑:“狄掌教怎麼說過的話從來不當回事呢?剛才您不就是這個意思,在場的各位可都聽的一清二楚呢!而且…”
藍澤筠說到此處,眼色更加寒冷,盯著狄潮繼續道:“十二年前,就在這個地方,您最喜歡的崑崙大弟子孟浩庭亦是如此,我當時就說過了,他手裡不知從哪裡拿了一把黑色長劍,看他當時的模樣,顯然是被魔障控住,想要殺我而後快!”
塵封了十二年的事情。終於又一次被提到了明面兒之上,而且是由當事人親自說出來,戈薇目光閃躲,袖中的雙手不由得悄悄握緊。
狄潮聽到藍澤筠說到此事,眼神慢慢狠絕起來,鄴文見氣氛不對,立刻輕咳一聲,走到藍澤筠與狄潮身邊道:“好了,此事等神魔試煉大會之後再議,如今逝者已逝,此處的情況我和狄掌教已然瞭解清楚,等會兒我自會通知其他掌教一起過來,將此事一絲不差的說給族長與帝君,你們也不要在此耽擱了,神魔試煉大會尚未結束,想必你們也不願意將輸贏置之度外,留在這裡耗費時間吧。”
藍澤筠聞言,倒也不再多說什麼,對著鄴文與狄潮行了禮,道:“鄴文掌教說的是,此事,包括十二年前的事,等神魔試煉大會結束之後,一定會有一個結果的!”
語罷便帶著魔族其他弟子先一步離開,而後董曉婷等神族弟子亦是行了禮,離開此地。
狄潮見他們都相繼離開,心中憤懣,大力的甩了甩袖子,正準備離開,忽而被鄴文叫住。
只見鄴文神色嚴肅,看著狄潮道:“狄掌教,適可而止,先到此結束吧。”
狄潮盯著鄴文看了許久,這才回道:“鄴文掌教再說什麼,老夫聽不懂。”
鄴文上前一步,語氣異常強硬:“聽不懂?我倒不知為什麼神魔兩族進入般若森林的訊號珠竟然不同?”
狄潮聞言,心中咯噔一下,神色有些閃躲之意,立刻出聲解釋道:“這訊號珠是神官備的,歷年不是都如此。”
鄴文深吸一口氣:“狄掌教!究竟是不是歷年都如此,你比我更清楚,剛才你明明就在離這裡不遠處,怎麼魔族訊號發了那麼久,不見你過來一下,非要等神族訊號珠顯現,你才願意過來。”
“剛才……剛才是我沒看到,這幾日都沒有合過眼,難免遺漏了。”
鄴文見狄潮句句不說實話,倒也不做爭辯,只道:“隨你怎麼說,希望狄掌教切莫因為私人恩怨,破壞神魔試煉大會的公平,此事族長不同意,帝君更不會同意,還是狄掌教忘了,此次來的,還有一位可是魔族的公主,你以為那位真就是個女流之輩,看著好欺負?倘若真出什麼事,絕非你我能擔得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