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天剛矇矇亮起,祺查爾主將祺查爾波烈還在熟睡中,便聽到一陣鐵騎震盪之聲。屋外慌忙一片,有將士在屋外稟報
“報!!將軍!有人!有人來攻城了!”
波烈立刻推門而出,和眾人上了城牆,只見城門外烏央央的一片鐵馬金戈,氣勢震天,兇猛如雄獅!
波烈看著突然出現的千軍萬馬,氣不打一出來,抓起旁邊兒一名將士的衣領憤怒的喊到
“這些人,什麼時候來了!為什麼現在才稟報!”
小將嚇的全身顫抖,支支吾吾道:“回…回將軍,這…這…我們也不知道啊…昨夜將士巡邏的時候都沒有看到,誰能想突然就出現了…”
波烈越聽越氣,一把將小將丟在了地上對著眾人喊道:“一群沒用的東西,連敵人的動向都不知道,幹什麼吃的!”
隨即開始對著其他將領道:“你們快去將分散在各處的強兵調過來!好好防守!”
元安軍與祺查爾大軍在東境城池來回拉扯了好幾日,每每看似要潰敗而逃,一等祺查爾大軍鬆懈,又齊齊來攻。波烈感覺心裡癢癢,就像是滅不乾淨火星子一樣,要時刻擔驚受怕。
而另一邊兒,上官清帶著一萬精兵,分為十路小隊,分別從城池的各個小道埋伏,凡事有來往押送糧草的祺查爾軍隊,皆遇伏擊。
如此不出半月,前邊兒就有訊息傳來,波烈率領部分祺查爾軍隊棄城而逃,不知所蹤,梁老將軍已然入了城,霎那間高呼聲起,上官清亦是如此,她不負所托,屬於南鳶的疆土終於又完整了!
於是當夜,上官清命人傳了訊息,讓各個小隊前往城池會晤慶功。而自己帶著一小隊率先脫離樞紐,往東境城池內奔去。
此行一千來人在經過險驛道時,停了下來。險驛道乃是通往城池必經之地,地形狹隘崎嶇,極容易迷失方向,所以按照往常,險驛道一旁的高地處總會有人看守,掛上幾盞夜燈,供路過的人分辨方向。
上官清目光微冷,心裡時刻保持著警惕,仔細的觀察著四周,好半會兒都沒有動靜。
一旁計程車卒上前說道:“監軍!想必是今日風大,夜燈被吹熄了吧。我看這應當無事。”
上官清不語,示意眾人下馬,伏地躲藏道:“不論雪雹狂風,你可見過有類似的情況?提防之心不可無,乃軍之大忌!”
士卒被說的臉紅,不過也只是停頓了一會兒便出聲道:“監軍說的是,請問監軍,現在我們怎麼辦?”
上官清想了一會兒道:“如今是敵是友還不清楚,也有可能是祺查爾的殘敗兵將,這樣,你帶幾個人從山上繞過去,去東境城池調兵過來,我帶著其他人從另一頭繞路,這樣不管如何,總有一路人可以到達東境請求救援!”
那人聽命,事不宜遲,大家便開始分頭行動,上官清帶著眾人繞路前行,只是對方顯然是有備而來。而且早就在此處布了天羅地網,半個時辰後,眾人被困在山北邊兒的樹林內,難以脫身!
耳邊利箭來回穿梭,不時有皮肉被割裂的聲音,整個樹林內已然瀰漫起一陣濃厚的血腥氣息。如今敵人在暗,上官清等人在明,就像是案板上的白肉,任人宰割!
情勢越來越危急,不時有人倒下去。上官清看了一圈兒,立刻命令道:“將死去的將士舉起來作掩護!”
此話一出,眾人都有些遲疑,甚至不甘願,如此作為,當真是對死去的將士的不尊重,總有點兒貪生怕死的意味。
上官清見無人動作,又出聲呵斥道:“還不照做,逝者已逝,軍魂長存,我們自然會將他們牢記在心,血肉之軀罷了,你們難道還要白白犧牲,徒增一具死屍嗎?”
此話一出,倒是管用了許多,大家用死去將士的屍體做了一道屏障,萬古眾人繼續前行。一路上少有人中箭,上官清看著前面兒樹木越來越少,心裡一鬆,想來應該是快出來了!
但是天不遂人願,就在此時,前面突然出現了一排身著夜行衣的人,個個身姿矯健挺拔,帶著面紗,目光冰冷尖銳,上官清看著這些人,只覺得就站在死亡的邊緣。
忽而,他們手掌一番,手裡便出現了一把把光輝形成的武器,有刀有劍。一股肅殺之氣蔓延開來。上官清等人只覺得全身寒顫,就連訓練有素的元安軍也神色慌張起來!
風蕭蕭兮,捲起鋒利的葉片,來回轉動飄蕩,上官清還沒有反應過來,那些人便以來到身邊兒,然後手起刀落,這不是一場戰役,而是屠殺!
上官清目光有些呆滯的看著眼前的場景,再怎麼從容淡定,她也不過是十來歲的孩子,從來沒有見識過這般血腥場面。
不過一刻鐘,一千元安軍已有一半倒了下來,耳邊不斷有慘絕人寰的叫聲傳來,上官清只覺得腿軟,隱隱有些支撐不住,要倒下去,忽而銀光一閃,一把長劍自空中向上官清劈來。
剎那之間,空間定格,一切都靜止起來,上官清甚至能看到漂浮在空中的血珠子,那把離自己只有一毫的劍刃最終還是沒有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