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落夏明,彷彿只一瞬光景,天氣轉熱,萬樹歸蔭,只這後山大片的粉嫩桃夭,還有焦溪那十來畝嬌豔猩紅的曼珠沙華沒有一丁點兒改變。
一月有餘,藍澤筠感覺身體自內而外逐漸強健充沛起來,可見這後山果然是聖地靈池。
只是身居後山二人之間的氣氛愈來愈熾烈焦灼,就像是散落在燎原上的星火,只需一陣風便能熊熊燃燒。
終於,在度落某天出門被一堆堆積在一起,有小凳子那麼高的桃花瓣兒弄髒鞋襪錦衣時,終於忍受不住,一把將藍澤筠拖進了書房內!
窗外陽光正好,微風不燥,偶爾還能見到幾隻盤旋在枝頭的幼鳥,好不活潑動人。只是屋子內卻恰恰相反,冷得讓人不敢呼吸。
度落的坐在桌前,怒視著對面兒站的格外端正挺拔的人。
“你說,是不是故意為之。”
語氣還算控制的好,聽起來不會特別咄咄逼人,藍澤筠聞言,眉頭微皺,而後輕咳一些,十分坦蕩的說
“先生此言何意,什麼故意為之?澤筠不大明白。”
“一個月前,偷喝我的酒?”
藍澤筠嚥了咽口水,心臟砰砰直跳,就像是一個做錯事被抓包的小孩兒,頭低得更低了些,支支吾吾的解釋
“那是……因為先生釀的酒太好喝了,我一時沒把持住,澤筠以後再也不敢了。”
“你倒是機靈,嗯?喝完還偷偷換上?怎麼以為神不知鬼不覺?”
“先生,澤筠自知自己做錯了,這才重新釀了桃花酒幫您埋了,等您日後再喝。”
“日後再喝,我看你是想毒死我吧,你釀的什麼鬼東西!”
“…………………澤筠絕對沒有這個意思,可能…可能是酒還沒熟吧…”
“那前些日子,我靈池中的甘露怎麼回事?”
“還望先生見諒,屬實是因為澤筠眼睛有損,而且…您也只說這裡不能隨便進入,也沒說西邊兒啊…”
“我種的千年水晶草呢?”
“澤筠以為是生出的雜草……拔了。”
“那今早門口的桃花堆?”
“哦!那個,先生也知道,澤筠眼睛看不到,只怕是把門口的木樁當做桃花枝了,澤筠以後定然會再仔細些。”
“滾!”
“先生放心,我以後絕對不會再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