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這顯然不太容易,洛佩斯。”望著眼前的鐵質倉庫,霍爾戴斯笑著將嘴中的菸斗拿了下來。
“我想你是對的,看來我們都低估了這戶人家的安全意識。”對於霍爾戴斯的觀點,洛佩斯深表認同,因為他的目光根本無法從寬度高達十厘米的粗鐵鏈上移開:“我想我得收回我之前說的話了,這種時候靜下心來欣賞一下風景其實也不錯。”
“對於現在我來說,這可有些困難,那些瑣碎的拼圖正一個勁的在我的腦袋中亂攪呢。”說著,霍爾戴斯抬起手掌在他自己的腦袋邊轉了轉。
“希望它們能指引你找到真相,我可不想就這麼鋃鐺入獄,如果伙食不錯的話,倒可以考慮考慮。”說著,洛佩斯咧嘴笑了笑。
“相信我,洛佩斯,你一定不會喜歡的,那裡的食物就像發黴的藍莓派一樣,根本難以下嚥。”回答的同時,霍爾戴斯再次將已經換好菸葉的菸斗塞進了自己的嘴裡:“有些時候,線索固然是線索,但我們一定要去探求本質,而不是,只窺視到表面,就可以自顧自的開始長篇大論了。”
“就像大多數人都會止於浮華一般,人的思想總是那麼容易就被影響。”嘆了口氣,洛佩斯抬起手掌摩挲了一下磚制的牆面,這並不算薄,單靠蠻力是不可能輕易打碎的。
“好了,這裡可以先放一放,我經常會保留疑惑,這並非什麼難以忍受的事情,不過我們現在可以離開這裡,去其他地方找一找線索了。”回頭向洛佩斯表達了一下自己的想法,霍爾戴斯便拄著手杖離開了。
這讓洛佩斯聳了聳肩,不過很快便跟了上去:“好吧,希望這不會對你產生太大的影響。”
“如果不是秋天的話,我一定會衷心的讚歎一句,這裡風景還不錯,哦,每到這個季節,我的腿都會對我極其不友好,這也是我拄著這個手杖的其中一個原因。”說著,霍爾戴斯揚了揚柺杖,以便讓洛佩斯能夠看的清楚一點。
不過洛佩斯還沒回話,眼尖的他便看到了從遠處向這裡趕來的亞爾弗列德:“看來我們尊貴的騎士回來,希望他能給帶回來一點有用的資訊。”
“希望如此,畢竟現在嫌疑人只有我一個,多少讓人無法心安。”笑了笑,洛佩斯便也停下了腳步,就這麼站在原地。
“我們有一會沒見了,霍爾戴斯偵探。”停在霍爾戴斯面前的亞爾弗列德輕輕的喘息了一會。
“哦,我可無時無刻都期待著你的歸來,尊貴的騎士。”回應的同時,霍爾戴斯想要摘下帽子行一個貴族禮,卻在手掌觸碰到頭頂的時候才想起來,他的帽子早就光榮殉職了。
“對此我實屬榮幸,不過我想你一定不喜歡我在多說廢話了,令人心安的表情,不是嗎?”笑了笑,亞爾弗列德再次掏出了自己的小本子。
“呃,讓我看看,死者名叫綺莉,今年大概三十三歲,目前的職業是一位奶農,她有一位丈夫,名叫格納,今年大概二十五歲,職業是一名牧師,現在正在艾澤瑞託的教堂中服務。”說到這,亞爾弗列德頓了頓,然後看向了霍爾戴斯,似乎是在尋求它的看法。
“這種夫妻可並不多見,但我現在還不能發表我的看法,請繼續,騎士。”一直沉浸線上索之中的霍爾戴斯因為突然的停頓而顯得有些不滿,但也並沒有發怒,而是抬手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好的,這對夫妻是在差不多三年前才來到這裡的,雖然他們的住所距離鎮子很遠,但因為出手闊綽,所以算是給村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有人甚至以為他們是某處的貴族,對外,他們一直恩愛有加,不過一位酒館的侍者卻提出了反對意見,因為綺莉經常去酒館買醉。”說著,亞爾弗列德輕輕的翻了一頁:“之後我又用自己的職權調查了一番,發現這對夫妻是從克雷吉鎮移居過來的,格納是個孤兒,綺莉家裡還有一位老人,並且她的父親與母親都是普通的農戶。”
說到這,亞爾弗列德輕輕的合上了本子,看來這就是他這次所獲得的全部資訊了。
“希望這能對您有所幫助,不過我現在得先行告辭了,因為哪邊又有了新的案件,需要我的支援,有事的話,可以到艾澤瑞託的南面的警備所找我,我常在那。”這麼說完,亞爾弗列德就轉身告辭了,臨走,還給了洛佩斯一個加油的手勢。
“農戶?即便是下等的紫顫木傢俱,價格最少也在一千五百金幣以上,如果只是這種家庭,應該沒有理由能夠這麼闊綽,難道現在牛奶的利潤已經如此之大了嗎?”疑惑讓洛佩斯捏著下巴開始自言自語了起來。
“看來我們的疑惑又增加了,洛佩斯。”笑了笑,霍爾戴斯便拄著手杖再次向房屋中走去:“讓我確認一下有沒有遺漏什麼線索,之後,我們可能得進行一場目的地為吉雷吉鎮的旅行了。”
“我由衷的希望那會是一次愉快的旅行。”抱怨了一句,洛佩斯也快步走了進去。
“好了,現在看來,這間房子已經不會再散發溫馨的氣息了,反倒處處洋溢著與主人身份不符的氣息的詭異感。”無奈的笑了笑,洛佩斯再次走向椅子坐了下來。
“看來對於溫馨的決斷,你是對的,洛佩斯。”一旁正在細緻的觀察著現場的霍爾戴斯緩慢的回了一句。
“這可比不上僅靠一對靴子便推理出男主人身份的你,霍爾戴斯偵探,不過這應該不是件值得再次提起的事情,因為王國最知名的偵探正跟他的臨時助手相互誇讚呢。”說完,洛佩斯的目光再次轉向了不遠處的屍體,這多少會讓他有些不太自在。
“適當的誇讚從來都是一件好事,洛佩斯。”說著,霍爾戴斯再次磕打了一下自己的菸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