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路蜿蜒,不寬的路徑,兩邊青草,野花,樹木,高高低低,錯落有致,那青蔥的野草或齊膝,或只有腳面高度。
米洛就這樣默默的前進著,崎嶇的山路讓她的速度異常緩慢,但也並不全是壞事,清新的空氣與幽靜的環境讓她得到了久違的放鬆。
慢悠悠的磨蹭了好一會,米洛才到達了卡門的墳墓前。
墳墓出奇的簡陋,只有一個小土包和一塊隨處可見的木板,木板上歪扭的刻著卡門之墓的字樣,這倒也難怪,畢竟只是洛佩斯隨手搭建的,不過好歹算是讓卡門有了個安息之所,如果他不會嫌棄的話。
對此,米洛沒有任何怨言,她非常感謝洛佩斯,若是沒有他在,她可能連卑微的苟活在這個世界上的機會都沒有。
不是因為怕死,對於她來說,跟爸爸一起離開或許更好,但她還沒有報仇,雖然她不清楚如何去報仇,也同樣不知道自己的仇人到底該是誰,但這或許已經成為了她活下去的意義。
其實所有人都沒有錯,當然,從米洛的角度來看,她這麼固執的仇恨,也沒有任何錯誤。
這世間,永不會有絕對的對與錯。
其實,我們是沒有資格隨意去談論別人的對錯的,因為我們根本沒有經歷過別人所經歷的人生
米洛輕輕的把酒瓶放在墓前,默默的凝視了一會,才抬起滿是傷痕的手輕輕的開啟了蓋子。
四周頓時酒香四溢。
單單從聞起來來講,那個老闆家的酒還算不錯,不過米洛可不懂這些,只是知道聞起來很香罷了。
她到是好奇,酒,到底是什麼味道?
卡門可從不會讓米洛碰酒,雖然他自己時常喝的酩酊大醉,以至於到達連路都走不了的地步。
當然,米洛對此是有好好的勸說過的,像是“爸爸壞心眼”這種義正言辭的教訓,不過卡門依舊不為所動,估計他不明白,在米洛的世界中,這已經算是異常正式的教訓了。
回憶著,米洛的眼睛也沒有片刻離開過那瓶酒,隨後她又輕輕的拿起來看了看,最後還是放回了墳墓前,不過眼神卻依舊粘附在酒瓶上。
因為她很想知道,爸爸那麼那麼喜歡的東西到底是什麼味道的。
抽了抽鼻子,米洛這才下定決心的輕輕端起了酒瓶,然後放在嘴邊小小的嘬了一口。
香醇的液體攸然滑過舌尖,潤潤地過喉,滑滑地入嗓,雖然有些辣,卻感覺沒那麼討厭,暖暖地液體浮動在腹間,徐徐地遊離在鼻吸裡,悄悄地潛進血脈中。
酒幾乎貫穿了米洛對卡門的全部回憶,這時她才發覺,原來她曾經一直討厭的爸爸帶著的酒的味道竟如此之美妙,或許,現在說是酒帶著爸爸的味道更能彌補一點遺憾。
她抱著酒瓶正要在喝上一口,身後卻突然飛過來數道風刃,這讓米洛的胳膊剎那間多出了四五道血痕。
“呦,看看這是誰啊,伊芙。”隨著戲謔的聲音傳來,一個看起來似乎比米洛大不了多少的黃頭髮女孩慢慢的從草叢中走了出來。
“你是不是睡傻了,嘉拉,這不是我們的天才妹妹嗎?”說著,伊芙迅速伸出法杖,然後開口吟唱著,隨即,一道道冰刺從米洛腳下刺出。
腦袋對於危險的判知讓米洛迅速的向右挪了一步,這才躲開了這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