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邊厚重的烏雲慢慢散開,陽光再次普照了這片已經滿是鮮血的戰場。
柔和的光芒公正的撫摸著每一個傷痕累累的靈魂。
納爾塞不斷的發出厚重的喘息聲,他腳下數不勝數的亡靈似乎昭示著他的狂暴與強大,不過現在的他,即便是一支羽毛的重量也能輕鬆壓垮。
惡魔們依舊不知疲倦,納爾塞卻已經不堪重負,他慢慢的退向不遠處早已被染得血紅的巨石。
嘴中腥甜的氣味提醒他得好好休息一會了,他也不得不這麼做了,身上已然提不起一點力量。
納爾塞捂著腰間的傷口,靠著巨石慢慢的坐了下來,然後抬頭仰望著被夕陽灑滿的廣闊的天空:“要是在能喝上一壺好酒就好了。
他這麼喃喃著,周圍的惡魔謹慎的向他靠去。
“哼。”納爾塞不屑的笑了笑:“看來這筆生意,有些虧啊。”
劍鋒的寒芒,閃進每一隻惡魔的眼睛之中。
英勇的騎士一個個的倒在自己的身前,握劍的手微微顫抖。
劍刃因為長時間的作戰早已愚鈍不堪,以至於卡在了惡魔的血肉之中。
向他划來的短刀使他不得不放開長劍向後退去,但是剛躲開那一刀,他卻被緊隨其後的鐵錘撞了出去。
飄逸的黑髮在空中不斷舞動,昏迷之際,他似乎看到了數不盡的冰凌花在這片血紅的戰場隨風搖曳。
不知為何,唐吉可德居然露出了一抹幸福的微笑,嘴唇不停地張合,但根本沒有發出半點聲音,那句話卻依稀可見:“冰凌花凋零又盛開,有人卻似羽隨風去。”
戰場中耀眼的雷電與炙熱的火球慢慢失去了光彩與蹤影。
綁束著的已經雜亂不堪的紫色長髮被陰暗角落裡揮來的短刀輕輕劃開。
紫色的長髮順著不知何處吹來的風微微飄動。
弓著身子後退的法德拉被不遠處的快步跑過來的特拉維夫直接撲到在了這個瘡痍的大地。
短刀在兩人眼前迅速揮動。
特拉維夫提起最後的力氣滾向一邊,兩人就這樣仰面朝天的躺在滿是鮮血的大地上。
惡魔一點一點的靠來,兩人卻連動一動的力氣都沒有了,只能仰望著慢慢昏黃的天空。
雖然沒有了反抗的意識,但法德拉的嘴上似乎還剩了些力氣。
她轉頭看了特拉維夫一眼,輕輕的動了動乾癟的嘴唇:“喂,面癱的神棍。”
這讓特拉維夫的嘴角揚起一抹無奈笑容:“我說,臨死之前你能安靜一會嗎?嗯,滿臉皺紋的該死巫婆。”
“看來你還是不明白到底誰更愚蠢啊,死神棍。”說著,法德拉悶哼了一聲,似乎動作太大,牽扯到了身上的傷口。
這讓特拉維夫下意識的轉頭看了法德拉一眼:“當然,如果你還有力氣的話。”
“嗯,那還是算了,不可不想臨死前還得應付神神叨叨的牧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