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民甲搖了搖頭,嘆了口氣道:“潘公子向來仁義,倘若真的生病想要棄權,捐銀之事自然是不會錯的。但是怎麼也不見黃家的‘玉林四雄’呢?連聶城主的身影都沒看到。”
於霜聽到這裡臉上有了幾分喜悅之色,心中對潘心誠不禁有了幾分仰慕,真想盡快見到他,向他告知母親的遺願。
就在他思忖間,忽然從玉臺的正東方,幾個身影徐徐從天空飄了過來,落到了木頭高臺之上。
當先一人看去三十歲上下,長髮披肩,身著一襲火紅的衣袍,看去華麗絢爛,一看便知絕非普通服飾。
他的身後跟著七個身影,緊隨身後的一人登時就吸引住了於霜的目光,他一身銀色白衣,端莊肅穆,手持一把玉扇,看去風流倜儻,英姿颯爽。
於霜登時覺得,此人倒是與父親頗有幾分相似之處。由於離的稍遠,於霜自是看不清他們的神態和樣貌。
他的旁邊站著四個身著款式一樣的灰色衣袍的男子,四個人樣貌奇特,高低矮瘦並排站著。他們手中各持“劍,刀,錘,叉”四把兵刃。於霜心中料想,這應該便是潘心誠的對手“玉林四雄”吧。
那紅袍男子當先站著,雙手負背,嘴唇下有一縷漆黑如墨的鬍鬚,長長的垂在胸間。就那麼平常的站著,似乎都有種不怒而威的氣勢。他兩旁貼身站著兩人都是身著淡黃衣衫的男子,看去風度翩翩,器宇軒昂。於霜料想這兩人應該便是那身著紅袍男子的貼身護衛。
場下眾人看到這幾道身影,紛紛譁然起來,待譁然聲落,那紅袍男子才踏前一步,徐徐朗聲道:“玉林城的子民們,聶某掌這玉林城已經二十多年有餘,其間風調雨順,子民們安居樂業,聶某深感欣慰。這些都離不開聶某的左膀右臂。”說著他回身看了一下身後潘心誠和玉林四雄一眼,回過身又繼續道:“聶某不才,每每回想起初到玉林城時,子民們食不果腹,無衣蔽體的光景,便心痛如絞。”
說道此處,他聲音略有苦澀,沉吟了一下,又不徐不疾的道:“聶某修道數十年,本著保境安民,蒼生大同的信念接掌了上任城主的委託,萬幸的是,在這數十年間,聶某結識了諸多志同道合的好友,承蒙他們鼎力協助,方使聶某美夢成真。這在聶某人生之中,不失為平生最得意之處,遂在十年之前,設立了‘以道會友’之舉。其目的,便是能結識更多志同道合之人,同為天下蒼生出力。眼下正魔兩派紛爭不斷,生靈塗炭,聶某雖不才,倘若正魔二道意欲損害我玉林城,聶某便是拼上性命,也定要保護大家周全。”
“聶城主言重了。”
“聶城主對玉林城有再造之恩,城主萬歲!”
“您就是我們的再生父母啊!”
臺下一片譁然,眾說紛紜,一時紛紛對城主感激仰慕之情猶如潮水一般湧來。
於霜兄妹二人聽在耳中,也是對這聶城主頗有仰慕之意,能在這亂世之中保一方太平,實屬不易。況且聶城主身為修道之人,願對子民不惜付出性命,此舉當真感人肺腑。
這時,樹下忽然傳來了一聲清冷的冷哼,大有不屑之意,於霜聽在耳中,與城中城民的譁然聲尤顯得格格不入,當真有些刺耳。
於霜神情一窒,俯身看去,卻見不知何時,樹下不到十步處多了三個清麗出塵的身影,他們是一男兩女,各自騎著一匹白馬。
當先那女子年齡看去與於霜相仿,不過十三四歲,手持一把紅色寶劍,劍鞘上雕刻著一朵醒目地白雲,看去頗有幾分仙氣。
她一襲白衣若雪,秀髮如雲,清冷的容顏之上含著一絲淡淡地不屑,一雙清冷的眼眸,冷冷注視著臺中講話的聶城主。
於霜自幼從未見過如此美麗的容顏,只是看她一眼,便覺得那股清冷之意深深寒入了骨髓。似乎是感受到了於霜的目光,那女子忽的明眸一轉,向他看了過來。
對視的一剎那,於霜似乎身處南國極南之地,深深的寒意從四面八方襲來,他屏住了呼吸,似乎天地間便只剩下了那雙眼眸,那雙銳利而清冷的眼眸。
微風掠過,那女子鬢角的髮梢斜在玉一般的臉頰上,明眸如水,清澈如泉,靜靜的看著他。
於霜似乎是本能的移開了目光,臉上不竟有股滾燙的感覺,不知不覺間呼吸竟也快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