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長青帶劉病已和張彭祖來的地方便是扶荔宮,這裡種滿植物,有菖蒲、山姜、甘蕉、留求子、桂、蜜香、指甲花、龍眼、荔枝、檳榔、橄欖、千歲子、柑橘等亞熱帶作物,這在當時是很稀有的,當然養植物也需花很多成本,因此這裡住有很多工匠,還是上林苑護衛的休息中心,這就是彭侍衛為何要送東西過來的原因。
於是兩位少年手牽手便往扶荔宮後面的原野走去,這裡有很多參天樹木,有楊樹、柏樹、松樹,密密麻麻,高聳入雲,當然最引人注目的便是灞河邊上的柳樹。
春天快要過去了,夏天即將來到,這時柳樹的葉子變成了墨綠色,葉子也變長了,長長的、瘦瘦的,像一片片墨綠色的飛鏢似的。柳條上還重疊長長著許多小柳條,小柳條長在大柳條上,大柳條就像一位溫情、慈祥的母親保護著它的兒女――小柳條。嫩綠的枝條上還長出了許多綠色的葉子,那麼多棕褐色的枝條,那麼多綠油油的葉子垂直落著,把柳樹封的嚴嚴實實,密的連風都穿不過去,彷彿連螞蟻也爬不過去,好象是一把大傘似的,遮蓋著下面的土地。
兩人順著蜿蜒小道向原野走去,只見河邊一片桃花林,桃花已經開了不少,春風吹拂著桃花,陣陣芳香迎面拂來,讓人神清氣爽,舒服極了。
看著整片的桃花,劉病已突然想起了一首詩,便吟道:“桃之夭夭,灼灼其華,之子于歸,宜其室家;桃之夭夭,有蕡其實,之子于歸,宜其家室......”
這時張彭祖也跟著吟道:“桃之夭夭,其葉蓁蓁,之子于歸,宜其家人。”
“我知道這首詩開始是在寫桃花盛開的景色,但是之子于歸,宜其室家著兩句我就搞不清楚;當年在博濟醫館時,平君妹就曾問過我是什麼意思,我也問過公孫叔叔,他卻說等我長大了便知道;後來到了掖庭,我以為我長大了,但還是搞不明白,於是去問先生,他也是說等我長大了就知道,彭祖,你知道是什麼意思嗎?”
見到劉病已一本正經地問他,張彭祖也是弄不清楚,只能搖搖頭,笑著說:“你都搞不清楚了,我怎麼知道呢,你整天都在說博濟醫館啊,公孫叔叔啊。姑姑啊,還有經常提到平君妹,是不是對你很好啊,何時帶我去見見他們?”
“好啊,下次帶你去博濟醫館,不過要張伯同意哦。”
“那是,大伯不同意我們哪敢出宮。”
看來他們還是有些怕張賀,這也說明平時張賀對他們的管教還是挺嚴的。這時劉病已看著手裡的短劍和張彭祖的短劍,嘴角略微上翹,再抿抿嘴說道:“看到這兩把短劍,讓我想起當年公孫叔叔買了兩把木劍給我,還跟我講雌雄劍的故事,雌雄劍故事你聽說過嗎?”
張彭祖點點頭說道:“這個我知道,雌雄劍就是干將劍和莫邪劍,小時候聽我大哥講過,但就不知道雌雄劍現在何處?”
“我去掖庭之前,叔叔和姑姑曾帶我和平君妹去杜縣的鴻固原遊玩,那時也是這樣的季節,在南園那裡,公孫叔叔就講雌雄劍的故事給我和平君妹聽,當時他講雌雄劍是藏在松樹下面的石頭裡面,我跟平君妹就去找,卻怎樣也找不著。”
聽到劉病已提起鴻固原,張彭祖忙大聲說道:“杜縣鴻固原,你們去過鴻固原遊玩,那可是我老家啊,大伯母和侄女一直都住在那裡呢。”
劉病已第一次聽張彭祖說起他們的老家,便問道:“大伯母就是張伯的夫人嗎?”
張彭祖點點頭說道:“是的。”
“那你怎麼還有侄女呢?”
“大伯本來是有一個兒子的,便是我堂哥,他育有一女,名叫嫣然,那就是我侄女了,下次見到她我介紹給你認識哦,她比我們小兩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