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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3 / 3)

他來上班,剛坐下,王闖打電話告訴他,把林越開掉,如薇不想再在公司見到這個女人。寧卓愕然,問為什麼,隨即又意識到為什麼,慌亂解釋說只是欣賞她的才幹,她能為公司所用,他們之間清清白白。他剛說了兩句,王闖就打斷說不用再解釋。他掙紮著,又說可不可以讓人力和她談。王闖說不,如薇要你親口把她開掉。

王如薇不直接和他說,是不想和他吵架,從前他們就為這類事吵過,這陣子她在家也從來沒有提過這件事,她知道他怕王闖,她這個中間商說話不一定好使。王闖和他講,他便屁都不敢放一個。王旭走了,那個擋在他和王闖母女中間的人走了,他終於要直面這個事實:他的日子難過,其實和王旭無關。

林越瞪著寧卓,他那天還說,他歷來是我本位思考,任何人也別想永遠拿捏他,這是他太過自負了。王闖一個眼神,就能把他打回原形。又或者,他的確是我本位思考,涉及到尊嚴時,他會揮動拳頭,但開除她,並不影響他的尊嚴分毫。她算什麼東西?他曾以大哥、人生導師、保護者自居,如今看來不過是虛張聲勢而已。

太孤獨了,她一直以為的那種默契,即使刨去一點點曖昧的成分,由戰友般的情誼和同為鳳凰的野心與痛苦構成的默契,原來從不曾存在。此刻,那天在王家別墅他開車疾馳離開時的屈辱又升上心頭了。她以為她是誰?被驅逐,也許正是一直自作多情要付的代價。

該怎麼追問為什麼,為什麼開除她呢?人們以為他們有私情,他們什麼都沒有發生,但私情又分明在她心底,她不算枉擔虛名。她無辜,又非無辜。王闖母女的嗅覺真敏銳,她早該離開。

好孤獨,這種感覺,那天離開許子軒家的時候也有。但想想當時自己是怎麼幹的吧,她平靜地收拾著東西,挺著脊背拉起行李箱離開,一點也不曾失態。是的,她可以做到這一點。當天她可以,現在依然可以。

林越道:“人力已經知道了吧?”

寧卓微微點頭。

林越道:“好的,我這就去辦離職手續。”

寧卓道:“我和人力說的是你主動辭職,不過該給的補償金還是會給你。”這是他能為她做的最後一件事了。

林越點點頭,起身離開。她如此鎮定,她為自己而驕傲。她挺直的背甚至一直到走出公司大樓的門,走在大街上,走進小區,都不曾鬆懈。她不只是為了讓寧卓和公司的人看看她有多堅強,整條街,甚至整個北京,都不能看到她的狼狽。

雪華還在家裡忙忙碌碌地燉肉,炒菜。她把這些東西備好,女兒回來熱一熱就可以吃了。正忙著,卻見林越回來了,手裡提著兩個大塑膠袋。她還以為林越又要出差呢,從廚房走出來,嘴裡埋怨著說“你們公司真把你當大牲口使了”,一出來卻見林越頹敗的神情,意識到不對,再看看她手中的塑膠袋,裡面裝著杯子、剪刀、紙巾、一小盆綠植,還有若幹本子、書、大文具夾等等物品。雪華再沒有在職場上待過,也知道這是離職了,才會從工位上帶回來的東西。

林越放下東西,此刻才洩下那口氣,癱倒在沙發上,半晌開始哭,越哭越傷心,無聲地哭。她在“王家菜”集團待了八年,八年,足夠一個人和一家公司之間長出血肉,離別時要撕扯這血肉,誰能不痛?更何況她心中還有難言之隱。

雪華坐在她身邊,也覺得難過,又隱隱釋然。等到林越漸漸緩過勁來,她安慰道:“離開是對的,再待下去,對你只有壞處。”

林越紅著鼻頭,醒著鼻涕,仍在抽泣著。

“你不要再騙自己了,你喜歡寧卓。但你不能喜歡他,他也不會喜歡你。”

這句話讓她再度失控,她的眼淚是因為離開公司而流的麼?就在公司宣佈預制菜改革之前,她難道沒有數次想跳槽的念頭嗎?假如沒有寧卓這個事,她會這麼難過嗎?為什麼這個人要這樣出現,把原本一樁簡單的事搞得這麼複雜呢?

更加可恨的是,他們之間其實什麼也沒有。寧卓對她的確是親近了些,但那全部是因為工作,想想吧,從共事以來到現在,他有說過任何一句涉及對她的感情之類的話嗎?沒有,一句也沒有,所以其實只是她單方面在心底用力過度地對他。

林越醒著鼻子,對雪華道:“你到底在發什麼神經啊……三番兩次地說我喜歡寧卓,我根本從來沒有喜歡過他。誰突然被辭退不會哭呢?不要在這裡亂猜好不好?”

雪華將信將疑:“真的嗎?”

打死也不能承認,不能。這既然是難言之隱,就讓它死在心底,永不見光。林越吼道:“當然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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