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夜色下,空曠的馬路上,一動不動,月華散落,像是將兩個人變成了一尊相互對視,兩兩相望的雕像。
時間每一秒都是煎熬,如果卻過了幾分鐘。
王昊嘴唇動了動,江韻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扭頭就走,被夜風捲起的頭髮,輕輕的飄飄的劃過王昊的臉頰。
江韻一言不發的向前走著,走比往常慢了很多,但聽起來卻是比以往也沉重了很多。
王昊摸了一下被她頭髮掠過的臉頰,他目光復雜而又愧疚的茫然於前方,那被月光襯托的模糊身影。直到他發現江韻的身影已經走出很遠了,他才加快腳步跟了上去。
來到她身邊,和她並肩而行,一言不發 ,彷彿她想走到地老天荒,他也會一路陪到底。
江韻的腳步走的更慢了,她側過頭淡淡的看了王昊一眼,那一雙眼睛裡不像剛剛那般的痛苦複雜了,而是乾淨清澈的一片平靜,看的王昊更加的內疚心虛了。
王昊不由的移開了目光,不敢和她對視,向著旁邊燈火通明看去。
城市夜色斑斕,可它不屬於任何一個人。在這個世上總會有一個地方是屬於自己的,一路顛肺行走,就是為了尋找到這個地方,有些人找到了,有些人還在找,有些人沒有找到,卻認為自己找到了,有些人找到了,卻認為自己沒找到,更有一些人苦苦一輩子,也不會找到這樣的地方。 江韻邊走,邊緩緩回頭去,隨後又低下頭,嘆了口氣。
兩人一言不發,並肩而行。
夜色撩動了江韻的發,飄動了起來,她繼續向前走著。
王昊純粹是跟著江韻在走,他不知道江韻想要走去哪裡,路漸漸的從熟悉,變成陌生,又變成了熟悉。看起來很是遙遠,只是走了一圈,又回到了最初的原點,兩個人的家。
江韻不知道自己該何去何從,甚至說不知道該怎麼辦?甚至她在等著王昊開口,對她解釋,可是王昊竟然奇蹟般的沉默了。
她也許是在給他機會,也在給自己機會。她害怕也許他跟不上,所以她一次次的放慢了腳步。
他能夠跟上她的腳步,卻沒跟上她的心,直到她走了一路,發現不知不覺竟然再次回到了原點‘家’,而在家的盡頭,也許就是‘終點’。 “王昊。”
在兩個人都沒有說話,坐在客廳久久沉默的時候,江韻突然開口了:“我們認識多久了?”
王昊低頭說道;“很久很久了,久的我認為會是一輩子。”
“是呀,我也以為會是一輩子的。”江韻儘量讓自己的聲音平靜下來,可是細聽之下,依然帶著微微顫抖哽咽。
這個男人,從學士時代一直陪著自己,若沒有他,也就沒有今日的自己。 “你為什麼要騙我?”江韻低著頭,哽咽的開口。 “我……”王昊突然笑了起來,笑的比哭還難看:“一開始你問我和楊以沫有沒有什麼事,那時候我倆真的沒有。”
“所以你搬出來了。”江韻抬頭看著他笑了,笑的很是哀傷;“第二天張雅他們來找我,也是因為這件事對嗎?”
事到如今,王昊已經無法在隱瞞了,沉重的點了點頭:“那天晚上我喝多了,楊以沫也喝酒了,我稀裡糊塗的不知道怎麼回事就睡一起去了。我敢發誓,只這一次,可是誰也沒想這麼巧,她竟然懷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