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幼霜看了下表,差不多四點了,也不知道班車發車了沒有。
她又過去馬路對面,在剛才賣冰激淩的小賣鋪給顧爾容打了個電話,說了自己要回去的事。
她剛準備去車站,就看到了開往他們那兒的班車,今天,那車上的人並不多,賣票的女人開著車門,吆喝著。
關幼霜揮了下手,上了車。
趙家。
關蕾拿了兩團棉花,塞了自己的耳朵。
自從從張慶生家回來,馮轉霞的嘴就沒停過,一會罵張家臨時變卦不得好死,一會又罵趙蘭窩囊廢,連個男人都抓不住。
趙蘭氣得渾身發抖,和她媽對罵。
趙宏才厭煩地坐在臺階上一根又一根地抽煙,煙蒂扔了一院。
關蕾也不知道自己做的對不對,雖說讓趙蘭嫁不出去,讓她出了一口惡氣,但這趙蘭留在家裡,她也厭煩。
之前,她覺得趙陽一定能在縣城給他們買大房子,他們會過上幸福的一家三口生活。
可眼下,這願望好像越來越遠了。
趙陽昨晚回來過,她只是稍微提了一下,他就大發雷霆,說她老驢吃黃瓜,想得脆。
關蕾心煩意亂,不知道這種雞飛狗跳的日子還要持續多久。
都怪那個關幼霜,如果不是她亂扣趙陽的包工費和工錢,趙陽也不至於這樣。
這趙陽也是窩囊,一個大男人,竟然連一個女人都治不了。
他不會是看上關幼霜了吧。
雖然她自己也知道,這樣想很荒唐,但這趙陽畢竟有前科,再加上前一世,他好像對那關幼霜就挺不錯的,經常給她買漂亮的新衣服。
關蕾越想越覺得心慌,她大口喝了杯冷水,撫著胸口。
馮轉霞黑著臉掀開了門簾。
“你耳朵被羊毛塞了啊?我喊你半天你聽不到。”
“怎麼了,媽?”
“怎麼了?後院的幾只雞都快餓死了,你不知道給它們餵食?”
說到這個,關蕾就來氣。
本來,她結婚的時候,趙陽家沒有養雞,結果這馮轉霞的姐,也就是馮轉琴,昨天送來了十來只小雞。
她的兒子得了癌,她自己無心養這些家禽。
昨天,馮轉霞給這些小雞切了些菜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