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即便如此,這胡鬧騰的風氣還是一直改不過來。
一來,男人嘛,就好這口,二來一些人其實也是出於報複。
比如今天,爾容得罪了陳偉,她的心就一直懸著的,擔心陳偉借晚上鬧洞房肆意報複。
她兒子性子強硬,她還真擔心出事。
她幫顧運良揉著腰,說:“謝天謝地,這一關這總算過了。”
“我就說你擔心過度了,咱們的兒子嘛,聰明著呢。”
正在這時,顧小雲跑了進來,她驚喜異常,說:“媽,二嫂好厲害啊,又會唱歌又會跳舞。”
“跳舞?”
“是啊,全村人都在給她鼓掌呢。”
王慧英皺起眉頭!
一個女人家,大庭廣眾之下,對著一群男人扭腰擺臀像什麼樣子!
這個爾容也真是的,竟然能容忍她這麼做!
她氣得停下手上的動作,“他們還幹了什麼?”
這時候,黃春燕也帶著兒子元元回來了。
她眼珠轉了下,笑著說:“媽,你剛才沒出去看嗎?爾容和他媳婦在麥草場跳舞呢。跳得還挺好的,估計經常在跳吧,縣城那個歌舞廳你還記得嗎?上次他們來過我們村子的,我聽說其他村裡有很多喜歡跳舞的都會坐班車去那兒跳呢。”
王慧英生氣地說:“行了,我知道了。”
“哎呀媽,現在的年輕人可不得了,都不怎麼會幹農活,只顧著自己快活。”
顧運良吸了口煙,使勁坐起來,說:“你去忙你的,少嚼舌根。”
黃春燕翻了個白眼,就拉著兒子回自己屋子去了。
“今天是他們大喜的日子,怎麼鬧騰都不過分,其他的事,以後再說吧。”
王慧英點了點頭。
直到晚上十一點半,門外響起嘈雜聲,大家才踏著月色,各回各家。
院子裡的燈還開著,但正屋和側屋的燈都已經關了。
他們睡下了。
回到新房,關幼霜坐在椅子上忐忑不已。
桌子上的紅燭還在燃燒著,彩燈閃著。
床已經被人鋪好了,被子和枕頭整整齊齊,挨在一起。
顧爾容端來一盆水,放在洗臉架上,嫻熟地加上熱水,試好溫度,說:“你先洗臉吧。”
然後他就出去了。
幾分鐘後,他拿來一塊新香皂,拆掉包裝,放在洗臉架的小架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