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莊稼人,重在你會種地,懂營生,認幾個字,有什麼好了不起的。
才剛過門,高傲什麼呢?
不過她臉上一絲不快都沒有,笑著說:“我也就說著玩而已,我就說嘛,咱們爾容的媳婦怎麼可能不識字。好了哈,我還要去招待親戚,你先坐著。走吧,小雲。”
“我當然知道嫂子在開玩笑。”關幼霜笑著說,“我之前就聽說嫂子能幹,一個人頂倆,我今天才剛過門,這裡人生地不熟的,我想讓小雲陪我聊會天,可以嗎,嫂子?”
“可以,當然可以。那你們聊,我先去忙,你這會可千萬不要出門,要等到吉時才能出來敬酒,有什麼事你就讓小雲直接給我說。”
說完,黃春燕就拉上了門。
同一時間。
趙家。
關蕾已經在婚房坐了大半個小時了,但她滿心歡喜。
新修的磚瓦房,上等的茶幾沙發等傢俱,新潮的新婚佈置,這一切的一切,都跟她想象中的一模一樣,不知道比那窮不拉幾的顧家好了多少倍。
想到姐姐估計坐著腳踏車出嫁,風吹得都睜不開眼睛,她就想笑。
真是同人不同命啊!
她端莊地坐在床沿上,雙手交疊放在腿上,就跟雕塑一樣。
肚子有點餓。
雖然臨行時母親讓她吃點東西,但她擔心吃了會影響她的腰身,畢竟她這禮服可是收腰款,就沒吃。
趙溝距關峽谷還是有一段距離,三輪車在路上就花了快兩個小時。
看著滿床的糖果紅棗,她想了想,伸出塗了指甲油的手指,撚起一塊芝麻酥糖,放進嘴裡。
真甜。
就跟她的婚姻一樣。
門簾湧動,趙陽大姨就拿著一個大洋盤走了進來。
她年約五十,頭發花白,稍有駝背。
從關蕾進了婚房,她就時不時地進來安頓一下。
她走到桌子邊,嫻熟地從衣櫃裡取出一條紅頭巾,綁在大洋盤上,“這個待會用來收酒席錢,盤子會有人替你們端。”
“知道了大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