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牧在見到宋羽楚和喬冰之後,客客氣氣的行禮道:“在下戶部侍郎景牧見過宋姑娘和喬侍衛。”
一般情況下,一個有階品的官員是不需要向無階品的平民百姓行禮的。但景牧在北疆的時候已經見過宋羽楚,所以很清楚宋羽楚對於閔封瀾來說是不同的。
哪怕這只是他的錯覺,但是禮多人不怪而且宋羽楚背後還站著一個宋庭渝。禮數週全些,總歸不會出錯的。
“景大人。”宋羽楚客客氣氣的還了禮。
“皇上派我前來協助姑娘。”景牧在客氣了之後直奔正題道。
“景大人,據我所知您雖然出身定北侯府,但是是長於南疆玉家的吧?這種時候您最應該做的難道不是避嫌嗎?”喬冰在景牧說完之後接話道,語氣頗有些咄咄逼人。
“這話您應該去和皇上說。”景牧氣定神閒,彷彿毫不在意喬冰的語氣:“定北侯府是玉家的姻親,玉家一旦出事,哪怕定北侯府是老牌侯府也決計逃不了干係。”
“這種時候,我定北侯府若想不被牽扯,自然是要用心去查玉家一事。這樣說起來,定北侯府的人來南疆應該比其他人來南疆更可靠些。”
因為景牧的緣故,宋羽楚一行人順利的到了玉家,之前所經歷的種種刺殺全都不見蹤跡。
宋羽楚並沒有帶著黎匪,不動腦子想也知道玉家對於黎匪而言,絕不是什麼好去處。而景牧的表現也不像是認識黎匪的樣子,所以宋羽楚就以黎匪身體弱為由,將他留在了一個相對安全的地方。
宋羽楚在見到玉家主的時候,發現他戾氣很重。即便是穿著十分儒雅的袍子,也絕不像是一個文人雅士。眉眼之間戾氣顯露無疑,即便他只是靜靜地站在那裡,也不會被人忽視,反而會給人心理上帶來十分沉重的壓力。
毒醫素來不分家,大概是因玉家是毒術世家的緣故,玉家主的身體看起來十分康健。
站在別人的地盤上,很有可能是站在自己對立方的人的地盤上,自覺是非常重要的。宋羽楚乖乖的跟在景牧身後,不東張西望,不該好奇的東西絕不好奇,輕易不肯多說一句話,不肯多走一步路。
“外祖。”
宋羽楚發現景牧無論見了誰都是禮數週全,讓人挑不出毛病。可對外人禮數週全很正常,若是將這些都放在親人身上,便有些太疏離客氣了。
景牧長於南疆,傳聞是一直跟著玉家主長大的。一個人在面對教養自己長大的人時,尤其是那個人還是與自己有血緣關係的外祖,真的會像景牧這般客氣嗎?
“阿景回來了,一路舟車勞頓,我讓人安排你朋友休息,你也回去休息吧。”說著壓根兒就沒有給景牧反應的時間,直接便吩咐:“文溪,帶二公子下去休息。”
“是。”玉文溪行禮道。
景牧先是轉身對宋羽楚一行人道:“你們和我一樣遠道而來,不妨先休息休息,改天我再帶著諸位好好的在南疆玩一玩。”
等到玉文溪帶著景牧離開宋羽楚一行人的視線之後,玉文溪便咬牙切齒道:“二公子明明知道他們不懷好意,為何還要主動帶他們上門?既是要帶他們上門,為何不提前告知?”
景牧看著她的眼睛,面上仍舊帶著三分笑:“我不帶他們來,難道他們就不會來了嗎?與其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來,還不如讓這一切都掌握在自己手中。”
“玉姑娘,玉家已經徹底入了皇上的眼,過了這一關,玉家可能還有很多年繁華的日子。可倘若過不了這一關,玉家結果會如何?相信姑娘比我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