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吧,”慕長歡攔住了蕭赫,她的目光落在他纏著白紗的頭上,“你在這裡等著就是!”話落,不等蕭赫答應,就朝外走去。
蕭赫見她意已決,放下了手,沒有阻攔。
慕長歡徑直去了前廳,她一進門就瞧見站在廳堂太師椅旁肅然等待的何首輔。
何首輔也看見了她,許是想到沈瑜生和她的關係,他頓時變了臉色,直到慕長歡走進了廳裡,他才行禮道,“下官見過王妃,王妃萬安。”
“不敢當,”慕長歡冷冷地掃了他一眼,越過他,一甩袖子在主位落座,“說罷,你今日登門所為何事?”
“回王妃的話,”當著慕長歡的面,何首輔小心了許多,他弓著身子,道,“下官登門是想跟王爺和王妃稟明沈府的事……下官知道自己生養了個糊塗的女兒,危急時刻竟然出了那樣的昏招,可說到底她必定是個女兒家,大敵當前,自然難免惶恐,何況,人死不能復生,她姑姑和姑父也諒解了她……”
“所以呢?”慕長歡打斷了何首輔的話,反問。
何首輔臉上的笑有些僵,硬著頭皮道,“下官的意思是,這件事不如民不告官不究?”他這話充滿了試探的意味。
可回應他的卻是慕長歡的一聲冷笑,她直直的看向何首輔,反問,“沈瑜生他是民嗎?”
“這……”何首輔整個人都僵住了,沈瑜生,他是大理寺少卿,還是雲朝這幾百年來唯一的一位文武雙狀元,又破過十幾年前的毒王案,當然不算民了。
見他說不出話,慕長歡眼底的光色越發冰冷,一瞬不瞬的審視著他,道,“眼下,我只給你兩個選擇,第一,將何淼榴移交刑部,第二,我去乾元殿告御狀。”
若說方才何首輔還能繃得住些許,那現在他就是徹底的慌了。
這整個雲朝誰不知道,當今皇上的皇位是北靜王地父親拱手相讓的,滿朝堂上,有近一半的官員都是北靜王這一脈的嫡系,就是皇上也要敬著北靜王這個皇叔幾分。
要是真的鬧到御前,那還用想嗎?定然是他家淼兒被送去刑部,而他這個做父親的也難辭其咎。
想到這裡,何首輔整個人的氣勢都萎靡下去,他將脊背又彎了幾分,衝著慕長歡道,“多謝王妃告誡,下官知道怎麼做了!”
“那就好,”慕長歡掃了他一眼,轉身頭也不回的離開。
何首輔在他走後,才離開大廳,出北靜王府的時候,他踉蹌了一下,等著門外地長隨忙迎上前,扶著他,關心道,“大人您沒事兒吧?可是王爺他不肯放過小姐?”
“別說了,”何首輔站穩身子,不怒自威的掃了長隨一眼,“回府!”
“是,老爺!”長隨見主子的臉色如此難看,不敢再多言,他忙扶著主子往巷口的馬車走去。
馬車上有著何府的徽記,兩人上車後,馬車很快消失在了延政街。
北靜王府,慕長歡離開前廳後卻沒有回寢房,而是去尋了褚章。
褚章沒想到王妃會主動來找他,忙起身行禮,“王妃怎麼來侍衛院了?您可是有什麼事要屬下去做?”
“是有一件事,”慕長歡點頭。
褚章一聽,立刻肅了容色,拱手道,“您請吩咐。”
“我要你派幾個暗衛去刺殺何淼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