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人剛剛才圍觀了這麼血可怕的一幕,哪裡敢跟慕長歡對著來,一個一個都跪了下去,像霜打了的茄子。
“將他們都帶進去,一個一個審問!”慕長歡吩咐大理寺的侍衛。
侍衛聞言,將剩下的人全帶了進去。
轉眼之間,院子裡就只剩下還躺在地上的里長,慕長歡和沈瑜生。
沈瑜生又往慕長歡跟前走了兩步,在她身邊停下後,看向身邊的里長,問,“他對你不恭敬?”
慕長歡頭都沒抬,嗯了一聲。
沈瑜生察覺到慕長歡眼底的厭惡,隱在袖中的拳頭用力地攥了一下,徑直朝地上的里長走去。
在他面前蹲下,只有手在他幾個穴位擊打了一下,下一刻,里長口中便發出野獸一般的吼叫聲。
“殺、殺了我!”他痛不欲生的看著沈瑜生說道。
沈瑜生嘴角一勾,眼底閃過一抹殺意,再下手時,更狠了幾分。
一旁的慕長歡沒有回頭看,但她的醫術造詣卻非比尋常,只是聽音,就已經知道沈瑜生打中的是哪個穴位。
等他回到她身邊時,她側過頭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你懂醫術?”
沈瑜生淡淡的笑了笑,一臉和煦道,“小時候本是讀書的,後來在學堂被幾個年長的孩子欺負過,便也學了一切拳腳功夫……慢慢的,就久病成醫了。”
“久病成醫?”慕長歡挑眉。
沈瑜生解釋,“我那時候很拼的,所以經常受傷,我娘每次看到我身上的淤青都要哭,我怕她心疼,便看一些醫書,開始自己處理傷口,久而久之,也學了一些皮毛。”
慕長歡似笑非笑的望著他,“你方才打穴的樣子,可不像只是懂些皮毛。”
沈瑜生笑了笑,沒再言語。
“聽說你是雲朝幾百年來唯一的一位文武雙狀元?”過了會兒,慕長歡又問。
提到自己曾經的高光時刻,沈瑜生眼底笑意越深,“不只是文武雙狀元,還是歷朝歷代唯一一位六元及第。”
“那還真是可惜了,”慕長歡打斷了她,嘴角帶著一抹諷刺,“可惜你母親厭惡我,而你又做不了她的主。”
提到自己的母親,沈瑜生沉默下來。
他和表妹的婚期已定,就在下個月。
慕長歡……他和她的確已經回不去了。
“好好對你的表妹罷!”慕長歡察覺到他的僵硬,語重心長的說了一句。
沈瑜生沒有言語,他的臉色很難看。
過了好一會兒,才揚起頭,看著天,冷冷清清道,“今日在馬車裡時,你說得對,我不如北靜王,我沒有他那麼不擇手段,也沒有他孤注一擲的勇氣和魄力。”
“因為你有爹孃啊,他們對你才是最重要的。”慕長歡一言以蔽之。
沈瑜生直到聽到這句,才徹徹底底的想明白。
他和慕長歡的確是不合適的,因為他的爹孃,永遠不會喜歡一個商戶家的女兒,而他永遠無法擺脫他爹孃的控制。
沉默,在兩人之間蔓延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