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世界都是安靜的。
所有人都被這一幕嚇懵了。
包括張川。
風聲沉沉,拂過梧桐樹的枝丫,落葉飛旋。
這個吻雖然沒有持續太久,但產生的震懾力足以讓在場每個人都震驚到不知所措,陸清時放開姜淺的唇,他的唇角沾了她唇上的血,他的襯衫上也都是她身上的血,他沉寒的眼睛裡只有她孱弱的小臉,再容不下其他。
“陸清時!你是不是瘋了?!”陸震霆瘋狂跺著柺杖,“你是不是瘋了?!你怎麼能跟那丫頭一起發瘋?!”
“我是瘋了,”陸清時道,“才會丟下她這麼久,這輩子讓她差點連死都見不到我。”
他音色淺淡,聽不出喜怒,平靜的更不見一點波瀾,說完這句,就抱著懷裡的女孩兒上了車,再也沒有回頭。
......
姜淺不知道自己又難受的睡了多久。
這種感覺和上輩子死的時候很像,死像是沒死透,但醒又醒不來。
但不同的是,她迷迷糊糊中總感覺自己被一個溫暖的懷抱抱著,身體上疼痛的位置時不時被溫柔的塗抹上什麼冰冰涼涼的東西,讓她火燒般的灼痛緩解不少,當她想往那個懷抱裡靠緊一點,對方似乎能立馬就知道她的想法,會主動將她抱得更緊,給她溫暖的安全感。..
姜淺努力試圖想要睜開眼睛,卻只看到茫茫一片白霧,什麼也看不清楚。
陸清時?
真的是他嗎?
女孩兒遍體鱗傷的身子微微顫抖著,把自己縮的愈發緊,陸清時以為她冷,一隻手抱著她,又把床上的毯子披在她身上,掌心輕輕覆在她微冷的手背上,替她溫暖著營養針入血的溫度。
張川拿藥進來的時候就看到這樣的畫面,他把藥羹交給陸清時,輕聲道,“先生,您去休息一下吧,小姐七天沒醒,您也七天沒休息了,現在各項資料都穩定,您不要太擔心了。”
陸清時什麼話都沒說,只把藥羹用勺子一點一點給她餵了下去,張川知道也勸不動,只能跟著陪了一會,然後嘆息著離開。
這段日子都是這樣,小姐沒醒,先生就跟著她一起煎熬,沒日沒夜的照顧她,其實張川一直還震驚在那天陸清時親吻姜淺的那一幕裡,他無法想象向來清冷持重的先生,一向都只把小姐當作妹妹來疼的先生,怎麼會在眾目睽睽之下做出嚴重違揹他原則和本心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