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西裝革履的原野司面色溫和的奉上探望花禮,重枝正彥有些受寵若驚,連忙強行撐起虛弱的身體接過花禮同時招呼道“您好您好…快請坐。”
接著他又扭頭吩咐道
“小汐,快倒茶…”
聽見父親的聲音,重枝汐雙目無神的眼睛才恢復了些色彩,一時間有些欲言又止,但還是硬生生憋了回去。
“…是,爸爸。”
見女兒有些木木的,重枝正彥心中有些奇怪,但眼前有客人在場他也沒來得及多想,而是看向原野司歉意道“還請您見諒,恕我沒辦法起身表示感謝,在你們來之前犬女已經打過電話,說實話,我真的沒有想到真的會有人幫助我們,真的是太感激了。”
“您真是太客氣了。”
“是您客氣…”
簡單的寒暄之後,重枝正彥注意到跟在原野司身側還仍然站著的涼宮紗香,在心裡大概估算了一下年齡後遲疑道“這位…太太,您怎麼不坐?”
涼宮紗香聞言微怔了片刻。
隨即又反應過來。
她低頭看了眼背對著自己沒有反應的原野司,心怦怦直跳起來,垂下的手扭捏兩下,然後在旁邊坐了下來。
這時剛好重枝汐也回來了,低著頭緩步走到原野司面前,不也敢抬頭看其他人,咬著下唇心情一時間複雜無比,將手中一個紙杯給遞了過去
“原野先生,請用茶。”
“謝謝。”原野司笑著接過。
在他接過茶後,重枝汐又側身朝涼宮紗香的方向將最後一個紙杯遞了過去,腦袋耷拉的比剛才更狠,宛如古代小妾向夫人敬茶一般,把姿態放的極低“原野…太太,您也請用茶。”
再次聽到這個稱呼,涼宮紗香微紅著臉接過紙杯,還破天荒的朝她點了點頭,幾如偶遇春風融化的冰川水。
原野司本來也有親眼確定重枝汐父親狀態的念頭,剛才在護士站看了病例這會兒又見到真人,基本可以確定情況,所以直接道“您的情況我大概瞭解,這次來的意思其實就是想親身見證一下您的病況並無做假,畢竟您也知道,現在這個時代,想做點好事也需擔心自己是不是送錯了好意。”
“我明白…我明白…”
重枝正彥半躺在病床上虛弱的點頭,隨即卻開口道“原野先生,首先我和犬女很感激您和您太太的一片好意,但這份資助我們恐怕不能接受。”
“為什麼?”原野司挑了挑眉。
“我的病我很清楚,大概也撐不了多久了,就算有合適的骨髓移植,身體恐怕也不見得會好起來,比起把這份錢用在我這個廢人身上,還是請您幫助那些更值得被幫助的孩子更好。”
“爸爸!”
其他人還沒出聲之際,重枝汐聞言就忍不住抬起頭紅著眼睛叫了一聲。
“小汐!”重枝汐正彥直接低聲喝了句女兒,扭過頭重新看向原野司露出歉意微笑“抱歉,犬女不太懂事。”
“我是真心的,並沒有客氣。”
“就算真的能移植骨髓,我以後也幹不了什麼重活,算是半個廢人了。”
原野司微微沉吟了一下,看著眼前不太願意接受好意的男人,頓時明白了為什麼重枝汐的惡念會那麼容易實現,大概就是源於這位父親言傳身教上行下效的原因,有其父必有其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