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正常，那時條件都不好，孩子不願意學，學得差，很多都不願意繼續的。”
“周圍也不是沒有那種成績好考上了卻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出去打工的。”
“我沒有多想。”
“只是沒想到，幾年後，回家過年，竟然在老家的街上遇到他了。”
“那時他穿著一件舊舊的棉衣，牛仔褲，一雙灰色運動鞋，手指夾著煙站在路邊跟人說話，一副涉世已久的樣子，也許是察覺到我的注意，他下意識回頭，我能看到他眼裡愣了下神，只見他跟那人說了幾句，便朝我走過來。”
“他高了許多，也胖了，臉頰上有凍傷留的疤，面板微黑，頭髮略長，遮住了眼睛，看起來平凡普通得就像這大街上的任何一個人一樣。”
“可他曾是那麼不甘於平凡的少年。”
“我們打了招呼。”
“在一起聊了許多曾經的往事。”
“聊完之後，竟再沒有什麼可說的了，陷入了尷尬的沉默中。”
“真的很尷尬。”
“半晌，他低頭輕笑一聲，自嘲說他這民工跟我這大學生已經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啦。”
“我沒忍住就問他當初為什麼要出去打工，明明已經考上了高中啊！”
“只等著三年後讀了大學就能出來找個好工作了。”
“小明沉默了好久，才苦笑著說他也想讀，可惜他是真的讀不進去。”
“我以為他是被同學欺負所以影響到學習了，但他說不是，在我的追問之下，他終於說出了當年發生的事實，我聽後，只覺得不可思議。”
“陽光照在我身上，大中午的，我竟感覺到一股寒意從腳底迅速爬到頭頂。”
“我在這個小城生活了那麼多年，我從來都沒有聽過這麼離奇的事！”
“離奇，又離譜。”
“可他一口咬定他說的是事實，我沒有辦法不信他，他那麼愛學習的一個人，如果不是真的，怎麼可能放棄學業放棄美好的未來呢。”
“以下，就是我用第一人稱複述他的原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