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易並沒有把血河大陣的事情告訴另外三人。
告訴了他們還得解釋自己從哪裡知道的這些訊息,而且他們估計也也不會有什麼更好的辦法,還不如不說出來。
陳易幾人就這麼一直藏身在地脈深處,只是不時地把神識放出去探測一下週圍的情況,陳易的境界比起幾人要高一些,神識所能夠覆蓋的範圍自然要遠一些,但以他的神識能夠探測到的範圍內的情況來看,幾乎所有的修士都已經喪生在了秘境當中。
其他幾人雖然神識的感知範圍比起他來要近一些,但應當是都感知到了附近的修士已經互相拼鬥而亡,幾人就待在熔漿湖中,誰也沒有說話,氣氛沉默起來。
陳易有些糾結,雖然看不到外面的情況,但不久之後絕對會發生變化,他不知道這這種變化他能否應付,是不是應當提前帶著幾人逃離這個秘境。
“喂,你能不能出來,就算是要逃走,我也得知道發生什麼事情了吧,現在外面的修士幾乎全都死了,我們就這樣出去,會不會有危險?”陳易對著無影鞭蛇藏身的石碑傳音道。
說起來無影鞭蛇雖然已經認陳易為主,但這傢伙幾乎不會受到太多他的影響,陳易想要找他,還得看它的心情,如果不是它主動現身,陳易是聯絡不上它的,這也是陳易知道無字碑遠遠沒有他想象的簡單的一個原因。
“你們待在這裡就好,對方不管有什麼目的都不是你能夠管的了的,還是那句話,你要找死也等我恢復了之後再死,”無影鞭蛇說完好像還有些不放心陳易,又道,“你想看什麼情況,用無字碑就好,我教你一段口訣,你用這段口訣馭使無字碑,就能夠將你的神識延伸道整個秘境當中,不過可別怪我沒警告過你,要是被發現了,你的下場絕對很悽慘。”
陳易收到了來自無影鞭蛇的口訣,心道果然這蛇不老實,無字碑的用處絕對不僅僅是他目前知道的這些,只是他無法理解為什麼他明明已經煉化了無字碑,卻無法完全掌控它,要說是需要某些特殊的法門也就罷了,為什麼無影鞭蛇作為器靈也不受他的掌控。
陳易把口訣在心裡默唸了幾遍,這似乎是一種比較古老的法門,他將法門運轉起來,神識所感受到的範圍立刻發生了變化。
適應了一下之後,陳易果然能夠感知到秘境的各個地方,他將神識掃了一遍,發現除了某幾個可疑的地方無法感知之外,其他所有他能夠感知到的範圍之內所有方才在互相拼鬥的修士都已經沒了生氣。
陳易要嘗試著去感知那幾處神識無法探測的地方時,一種異常危險的感覺油然而生,他趕緊放棄了這種念頭,源自靈魂深處的危險感覺才消失掉。陳易想起無影鞭蛇告訴她口訣時的情緒,才想起它分明是帶著恐懼的。
如此一來,情況又陷入了和剛才一樣的境地,他能夠感知到秘境當中發生了什麼事情,知道必然有某種危險的情況即將出現,卻無法提前做出應對,只能等待變故的發生。
好在變故來得不是太慢,沒有讓他們在焦慮當中等太久。
變故的來源之處正式鎮魂四塔。
這處秘境正題上看呈一個橢球形,鎮魂四塔和宗祠兩處所在的山峰正是這個橢球當中兩處互相對應的中心之處。
某一刻,宗祠之上和鎮魂四塔處各有一道複雜的陣法圖錄閃現,隨後就見到兩處朝著天穹直衝起一道耀眼的金色光柱。
隨著這兩道光柱的出現,所有在秘境中喪命的修士們身上也開始出現一道血色的光柱,朝這兩道光柱匯聚而去。
光柱像是將這些修士的一切都抽離了一般,地上留下的血跡不見了,修士們的肉身乾癟下去,本命法器消失了,最終當光柱中的紅芒逐漸減弱直至消退之時,原地再也看不出先前有過修士存在,整個秘境看起來也無法看出曾有大量的修士在此處搏命的痕跡。
從鎮魂四塔和宗祠兩處衝出的光柱明顯變得光芒更加耀眼了一些,但隨後又重新歸於平靜。
陳易的內心此刻有些糾結,只看這兩道光柱衝起的位置,他就明白這血河大陣並不是有心人利用這個秘境佈置出的陷阱,而是本身就存在於這個秘境之中的陣法,想到先前兩道光柱中散發出的神秘而危險的氣息,也想到先前憑空消失的那些修士,他心中有些想要將手中的無字碑和無影鞭蛇都給丟掉。
陳易很快就清醒過來,他無法置身事外。
無影鞭蛇已經認主,無字碑也已經被他煉化了收入儲物戒指之中,不論將血河大陣引動的人想要做什麼,秘境核心無字碑對於他們來說必定是有幫助的,他此時還處在秘境之中,如果將無字碑丟掉,他就也失去了能夠在秘境當中帶著幾人隨處移動的本事,也失去了能夠躲在此處觀察到整個秘境當中情況的能力。
既然已經進入秘境,他此時已經沒得選擇。方才那兩道光柱如果也是血河大陣的一部分,那麼這批修士或許不是第一批中招的人,也不會是最後一批。在血河大陣停止運轉或者引動大陣的人現身之前,陳易絕對不想冒險離開。
其他幾人先前雖然沒有看到整個秘境之中發生的事情,卻也感應到了那些死在靈脈附近的修士們身上的詭異狀況,莊有乾本來就打算聽陳易的,陸毅和夏冰雖然起過離開的念頭,但經過陳易一番勸說也決定耐著性子再等些時候。
幾人就這麼在地下熔漿湖當中待了足有四五天時間,。
或許是自從陳易他們趕到之後再也沒有修士進入這個秘境當中,又或者是什麼其他的原因,在陳易幾人在地下熔漿湖當中渡過了十分難熬的幾天之後,終於有人再次進入到了這個秘境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