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中樓,那個最深最隱蔽的地方。
這裡好像是一個暗道,也好像是一個漆黑的山洞,裡面沒有一絲光線。
一張案桌旁坐著一個人,在這伸手不見五指的環境裡,看不清他的臉,也不知道他的體型幾何。
若是這裡有光的話,也看不清他的臉,因為他的臉上還有一個面具。其實詳細的說,應該是半個面具。更加讓人奇怪的是,這半張面具還在不停的改變,時而在其左半邊臉,時而又在右半邊臉。
兩張臉都很精緻,若是合在一起的話,卻是看不出那是一張臉。
天地不過上下眼,群山不過食指高,河流不過山中溪,山林不過人體發。
這是一片寬闊而孤獨的天地,沒有異獸,沒有人,也沒有其他種族。群山峻嶺之間,立著數不清的林木,河流自山脈之間蜿蜒,不知其上下游,裡面一片寂靜。
“二哥,你說這樓中樓,在這天地之間,能算得上何物?”一道聲音好像來自天塹,給人一種無盡回想。
又是一道聲音響起,正是在回應剛才的那道聲音:“樓中樓就好像天邊的那朵雲,隨便一陣風,就能將其吹散。”
“哦?”先前那人好像有些不太認可他說的話:“只是,在這天地之間,恐怕沒有那種隨便的風吧!想要將這朵雲吹散,至少也需要八級大狂風才行,那可不算是什麼隨便的風。”
一道身形有些虛幻,臉上戴著半邊面具的人出現在山頭,給這個世界帶來了生機。此人正是另一人口中的二哥,也就是樓中樓二當家的——獨孤棋:“就算不是八級大狂風,而是一陣陣微風吹過,恐怕這朵雲也會慢慢扛不住吧!”
又是一道身形,與獨孤棋相差無幾,只是臉上的面具與獨孤棋相互照應。一個左臉,一個右臉,此人正是樓中樓三當家的——駱時劍。
駱時劍忽然狂笑,音落,問道:“敢問二哥,樓中樓在這凌霄界已有多少歲月?”
獨孤棋似乎在冥想,大約十息過後,開口言道:“總共十萬零三百二十年。”
“你我二人自樓中樓建立之初,在刺客堂呆了近十萬年,那你還記得你完成了多少次任務嗎?”駱時劍的臉時而虛幻,時而真實,讓人看的眼花繚亂。
獨孤棋的手中出現了一個棋盤,上面放滿了黑白棋子,兩種棋子都是一樣多。
“總共是一萬三千二十五,還有一次……沒有完成!”
駱時劍身前也是出現了一把把殘劍,總數也為一萬三千二十五把劍,還有一把劍……是碎的。
“真是巧啊,二哥,想不到我們兩居然完成了一樣多的任務。”
獨孤棋的臉上陰晴不定,言道:“我們當時都是一起行動,不管是一個人的任務還是多個人的任務,都是我們兩人,任務自然一樣。”
“那為何我要屈與你之下?”駱時劍偏著頭,用一邊的眼睛盯著獨孤棋。
獨孤棋眯著眼睛,言道:“十萬年的情誼,想不到會因為這點小事情說散就散。”
駱時劍連忙擺手:“二哥,我可沒有那個意思。我只是在說樓中樓罷了。你可知道樓中樓為何能在這凌霄界由漂浮不定,變得如此穩當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