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
“那不就得了?”
馬宏鑫一愣,隨即反應過來,急道:“可是,帳不是你這麼算的……”
馬宏吉怎麼可能讓他把話說完,直接一口打斷他的話,道:“怎麼不是這麼算的?我問你,我是不是答應給你五千斤糧食?”
“是!”
“而李營長他們是不是得到了五千斤糧食?”
“可是……”
馬宏鑫口舌明顯沒有馬宏吉伶俐,而且因為急躁,已經被馬宏吉給繞糊塗了,李靖可不想看著馬宏鑫乾著急,又不想因為這點事而得罪馬宏吉,自然只有打岔了。
“好了,好了,宏鑫,沒必要在乎這些細節。同志們都知道,這五千斤糧食是你弄來的,大家心裡對你也很是感激,你又何必再追究這點小事……算了,算了,走,帶我去吃吃村裡的伙食,也讓我感受一下老馬家的早餐如何豐盛。”
然後,又在馬宏鑫耳邊‘小聲’道:“大不了,你回去多叫些人來,咱們把這五千斤糧食的利息吃回來不就得了麼?”
說完,還對愕然看過來的馬宏鑫眨巴眨巴眼睛。
馬宏鑫立馬大叫一聲“好!”然後撒腿就往外跑了,連自己正餓著肚子的事情都給忘記了。由此可見,馬宏鑫不僅直爽,而且是個暴脾氣,說幹就幹。
看著馬宏鑫的背影,李靖無可奈何的對馬宏吉苦笑了一下,道:“馬宏鑫同志這脾氣真是風風火火啊!”
“都是我從小沒教育好他。”馬宏吉也有點不好意思的點點頭。心裡卻嘀咕著:難道是因為宏鑫小時後,我揍他揍的少了?還是因為力氣使用的沒到位?
隨後,二人又開始邊走邊閒聊:李靖沒有問,馬宏吉也沒有主動開口,好像都忘記了先前馬宏吉給李靖使的那個眼色似的。可見,這二人不僅城府深深,而且,與人交談的經驗也十分豐富。
來到村東口,李靖看著這座兩層木製酒樓,心裡有點尷尬之餘,也有點感嘆:第三次攻打馬家坡村,攻進村子後,當時,這座酒樓就是土匪聯盟的臨時指揮部,卻僅僅只佔領了不到兩個小時就被迫緊急撤出。而現在,自己洗心革面不說,還被請到這座酒樓來吃早飯……細細品味一番,李靖心裡就只有一句話能形容:往事不堪回首啊!
不過,看到‘金龍酒店’的酒樓牌子,李靖心裡有些驚訝。
他可是記得很清楚,這座酒樓以前的牌子是‘馬家酒樓’,而且,是一座傳承近兩百年的老字號招牌了。可是,如今怎麼變成另一個牌子,這也就是說,酒樓的主人換人了。
在仔細看看招牌落款上的題字人,居然是馬宏吉親筆所書,這就讓李靖更加糊塗了:這座傳承近兩百年的酒樓,可以說是你馬宏吉的祖傳之物,而且你也不是缺錢的人,更不可能把這座響噹噹地招牌賣給別人。那麼,十有八九是哪個權貴人物看上這座酒樓,迫使你不得不轉讓,甚至還憋屈的給別人題字。
但是,再想想,馬宏吉可絕對不是心慈手軟之輩。就算當時又權貴人物逼迫而不得不妥協,但是,先有小鬼子佔領這兒,現在又是突擊團控制著這一帶,那也就是說,當初的權貴人物,此時要麼死了,要麼逃了,絕對不會再對你形成實質性的威脅,最少暫時是不可能的了。那麼,以你馬宏吉的心思和手段,對於這種簡直是一把插在心窩子上的刀,和一記響亮的耳光般的羞辱,甚至是整個馬家坡村馬家一族的恥辱,而你居然還忍得住,竟然沒有趁機把這座酒樓奪回來,這可真是稀罕事啊!
心頭的好奇心讓李靖忍不住停下步伐,看著酒樓的招牌,含蓄的問道:“老李,你這字寫的真漂亮。”
也不知李靖是故意裝傻還是沒聽懂,只見他淡淡一笑,道:“這座酒樓現在的主人不僅是我生死兄弟,更是我的救命恩人,給他題字,怎麼敢不用心哦!”
恰好,這時,從酒樓裡走出一個右腳有些瘸的中年漢子,站在門口就對馬宏吉笑道:“大哥,你可是有幾天沒過來了……正好,昨天收到一隻獐子,我正想著晚上請你過來喝幾杯,沒想到你就來了。”
馬宏吉笑著點點頭,然後對李靖說:“這就是我兄弟金三。現在,這座酒樓就是他的。”
對此,金三趕緊笑道:“大哥,你又打趣我了,這座酒樓,不過是你讓我幫你看著而已,可不敢說是我的。”
“老三,少跟我說這些哈,房產的契約給你送了幾次你都不要,非跟我這麼客氣,有意思嗎?”
“呵!呵!”在門口說這些不合適,金三笑著請大家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