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方安便和鐵柱一同去了村長的家裡。
一路上,總能聽到些許哭聲。
北山村的村長是是一位年近花甲的老人,年輕的時候曾在縣城學堂教過幾年書,後來回到北山村也辦過學堂,村裡能識文斷字的人,基本上都是他的學生。只不過十來年前生了場大病,命倒是保住了,身體卻孱弱了許多,學堂也就因此關閉了。
方安和鐵柱到的時候,老人正滿臉戚容的坐在堂屋中抽旱菸,旁邊還站著一箇中年漢子。
村裡無故遭此劫難,本來對於老人來說就是個很大的打擊,再加上昨晚老人二兒子一家也被馬匪殺了,心中更是悽苦。
等到方安和鐵柱進屋,老人立刻顫顫巍巍的站起來行禮道:“老朽張吉祥,見過靈師大人!”
旁邊的中年漢子也是跟著行禮,他是村長的大兒子,見到過幾具馬匪的屍體,屍首分離的血腥場景還是對這個莊稼漢子造成了一定的衝擊,看向方安的目光也是敬畏居多。
鐵柱昨晚挨家挨戶的通知訊息,更是和村長說了方安是靈師,是他殺了馬匪。村長年輕的時候也算是見過世面的,對於靈師的身份還是稍稍有些瞭解,那都是一等一的大人物。
“村長多禮了,您老喊我小安就行。”方安一邊將村長攙回座位上一邊說道。
“不知道安大人過來是有什麼吩咐。”老人雖然被方安強行扶上了座椅,依然恭敬道。
他不知道方安的名字,也沒打過照面,以前只聽聞村頭薛雪一年前撿來過一個孩子,誰知道轉眼間就成了靈師。而且鐵柱也一直“小安小安”的叫,村長便以為方安姓安。
“吩咐不敢當,只是想請村長幫兩件事:一是希望村長找些人將村裡馬匪的屍體都找出來燒了吧。二就是關於死去村民的後事,儘快辦了,如果有受傷的,或者倖存下來的人,再發上一筆撫卹金,一切花銷我來出。”方安並沒有糾正名字的意思,這都是小事。他還要進城給雪姨請大夫,所以也就直截了當的說道。
昨晚光想著殺人了,除了九當家之外方安都是殺了就走,或許這些馬匪的屍身上還有些銀錢,不過方安也懶得管了,反正這些普通的馬匪加起來也遠遠不及九當家富有。
“老朽替整個北山村的鄉里鄉親,多謝安大人的大恩大德。”
村長聞言忍不住老淚縱橫,說完便直接跪下,帶著他大兒子向方安行了一大禮。方安見實在無法阻攔,也就受了,心裡倒也沒什麼感覺。以他以前的地位,跪他的人多了去了。
事情交代完了,方安留下十枚金幣便離開了村長家,臨走前囑咐瞭如果錢不夠,再問他要。
現在方安手裡的現錢也就十枚金幣,那張金票還得去縣城兌換才行。
大夏的匯率是一枚金幣等於一百枚銀幣,一枚銀幣等於一百枚銅幣。窮苦人家,一年吃穿用度也花不了半個金幣。而北山村這等小村落,都是靠自給自足,能解決溫飽都已經算不錯了,一年也結餘不了幾個子兒。
就像薛雪,生病了連請大夫的幾枚銀幣都拿不出來。
離開村長家後,方安騎著烏騅,拴著五匹馬。鐵柱則是騎著一匹,拴著四匹,二人有些浩浩蕩蕩的向縣城奔去。
距離北山村最近的縣城有二十里左右,不過二人去的是四十里外更大的的升銘縣,騎馬也得趕小半個時辰,畢竟這麼多匹馬,小些的縣城一時恐怕賣不出去。
方安這還是第一次騎馬,不過他適應的很快。鐵柱也是第一次騎,昨晚他就眼饞這些高頭大馬了,騎在馬上神采飛揚。
二人也不在乎什麼騎術精湛與否,反正只要不從馬背上掉下來就行。
“小安,我要不也叫你大人吧,或者少爺什麼的也行,城裡那些有錢財主家的兒子,都是這大少那大少的,你可靈師呢。”鐵柱原本對於靈師什麼的沒有什麼感覺,可是看到村長的態度,這才覺得靈師的地位應該是很高的。
“鐵柱叔,你還是叫我小安吧,咱也算是過命的交情。什麼靈師不靈師的,也就是厲害一些的人罷了。”方安半開玩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