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自己父親的嚴厲自己卻沒有作假。
阿曉就這樣撐開那把小黃紙傘打算離開,剛踏出幾步,便感覺這雨打在傘上的力道有多麼大,小黃紙傘被衝擊的搖搖晃晃,有些水珠甚至濺到了自己的臉上,阿曉停下來擦了擦臉,打算就這樣出去。
這時屋簷下傳來了那個男子的聲音:“前面的那個孩子,是阿曉麼?”
……
骰子在瓷制的骰盅裡面被搖的當當作響,連同眾人的眼光也吸引在那小小的骰盅上。
江老四就是這樣坐在長凳上,連眼睛都沒有開啟,靜靜地坐在那兒,像極了一尊安靜的寺廟佛像。
眾人很是不解江老四為何是如此姿態,難不成,閉著眼睛還能知道搖成了什麼樣子?
一個留著八字鬍的男子嗤笑道:“真是裝模作樣,江老四,不行的話就下場,何必在這裡擺出這幅架子呢?
其他人則沒有說話,都等著看這番好戲怎麼出演,要是到時候演不起來,他們給添一把火也是毫不介意的。
江老四依舊沒有睜眼,只是眉頭有些皺了,輕聲道:“那胡爺睜眼了,難不成胡爺還能看出是什麼答案來不成?對我來說,睜不睜眼區別不大。”
胡爺內心暗道:“果然是個裝模作樣的下賤人罷了,論哪個會賭的人都知道,這搖骰子的大小,與那搖的手法是有著很大關係的,而他卻完全不睜眼看這骰盅,果然是個門外漢,不足掛齒!”
於是乎他冷笑了聲,道:“那就看好江老弟的把戲了!”
他特意把‘把戲’這兩個字咬地很重。
在荷官手裡的搖晃骰盅很快便停了下來,那荷官道:“說這把出多少錢吧,各位老爺?”
胡爺撇了一眼坐在那兒的江老四,像是炫耀般的將手裡的一串銅錢推了上去。戲謔說道:“江老弟,要是錢加的少的話就不要來這丟臉了,別拿出那幾個銅板來讓人笑掉大牙!難不成要去找人借錢不成?”說完便同旁邊幾人一齊大笑起來。
“江老弟,我這有些錢,不妨拿去用下,待會還給我就行。”謝胖子也是有些捉急,江老四一個販夫哪來的這麼多錢,這明擺著是在為難江老四,實在可惡,然後便小聲說道:“你的錢還要留著做生意呢!先用我的吧,用我的錢不丟人!”
江老四笑著擺了擺手,表示不需要,仔細地翻開自己的袖口,從裡面拿出一張蓋著紅印的紙狀物品,道:“這是大周銀莊通用的銀錢五兩的銀票,抵得上五百銅板,壓上一百銅板綽綽有餘,怎麼樣,夠嗎?”
“那我就等江老弟旗開得勝嘍!”胡爺吹了吹自己那象徵性質的八字鬍,想道:“江老四啊江老四,你真是地獄無門闖進來啊,哈哈哈哈,要是輸了這五兩銀子怕是今後的生意都要告吹吧?”
“我買大。”胡爺很是大方地說道。
“我也買大。”“我也買大!”……
眾人爭搶著買大,自然是因為他們瞭解這胡爺是個什麼人。這被叫做是胡爺的人也是個老賭客,家裡也有些財物,據說後來跟著一位遊走江湖的江湖人學了一身賭術,擅長以眼觀骰盅的手法來判斷骰子的大小,正確機率怎麼也有個六七成,所以跟著胡爺壓的話,賺的情況確實是多些。
江老四有些訝異胡爺的人氣,像是開玩笑般說道:“胡爺要買大,我自然要是買小嘍!”
這傢伙,很有可能輸定了!在眾人有些為江老四感到悲哀,連謝胖子都湊過耳來說道:“你可別和他置氣啊,該是什麼就是什麼,不要為了和他唱反調和自己的錢過不去啊!”
江老四笑著寬了寬謝胖子的心,對著對面有些得意的胡爺說道:“胡爺現在您也不是不能肯定究竟是什麼點數麼?不要覺得自己贏定了呀,這世界上,從來就沒有鐵定的事的。”
“那就請開骰盅嘍?”胡爺很是狂妄地聳了聳肩。
荷官看眾人也是有些等不及了,便大聲說道:“開骰盅咯~”接著便把骰盅麻利的揭開。
骰盅裡面的兩個骰子平靜的躺在瓷碟上。
胡爺的眼睛一瞬間瞪大仔細的看了看,確定無誤後又擦了擦眼睛。
“兩個三點,居然是小!居然是小!”眾人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