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嘉年皺眉，“岌岌可危？照雨，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我給你的任務是要離間他們，讓他們反目成仇。很顯然，現在你做的程度，還遠遠達不到這個要求。”
照雨低下了頭，“是，奴婢知錯，請王爺責罰。”
帝嘉年不怒反笑，快步走到照雨面前，將她扶起來，笑眯眯地說，“瞧你說的話，唉，我可真是拿你沒辦法。”
他的手勾上了照雨的脖子，親暱卻並不輕薄，倒是顯得像是照雨的親密朋友。
“你與我身世相同，又都是一半回鶻一半大曆的血統，所以我一直把你當成親妹妹照顧，這個世界上也就只有你我能相互扶持了，畢竟……”
他湊近了照雨的耳邊，用帶有極端魅惑性的聲音說，“任何人都有可能背叛自己，哪怕是再親密的人都會，不是麼？”
照雨心中一驚，前塵往事如同走馬燈一般在腦海中迴盪。
眼見她一言不發，帝嘉年知道自己的勸說起了作用，又輕笑了一聲，繼續說，“愛是不會讓兩個人維持長久的，就像帝乾陵和葉菁菁。
“但是相同的仇恨卻可以，仇恨能讓兩個人永不分離，為了同樣的目標而一起走下去，更不會產生背叛。所以，你最好再努力一些……”
伴隨著這段話，照雨覺得自己後脖頸上微微一里涼，頓時覺得一陣後怕，甚至有了心驚肉跳的感覺。
“最重要的是，不要動任何歪心思，更不要和其他人牽扯上關係，懂了麼？”
帝嘉年低聲說著，聲音裡帶有濃濃的威脅意味，之前的那副故作親密全然消失不見。
照雨僵硬地點了點頭，帝嘉年這才滿意地鬆開她，揮了揮手，“去吧。”
目送著照雨離開後，帝嘉年嘖了一聲，臉上掠過一絲陰鷙。
脫離了帝嘉年的視線後，照雨才躲在牆角里，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依然感覺有些涼意。
剛才帝嘉年勸說她的時候，將袖中劍架在了她的後脖頸上。
也就是說，如果他願意，剛才隨時都可以要了自己的命。
這讓照雨吃驚，也讓她感到恐懼，因為帝嘉年從未這樣對待過自己。
他確實如同說的那樣，將自己當做妹妹，當做侍衛，當做棋子，但至少，他永遠不會這樣威脅自己，因為他們兩個對對方來說都是特殊的存在。
可是現在，帝嘉年居然反常地做出了這樣的舉動……
“照雨，你怎麼在這兒？”
此時，齊無雙的聲音響起，把照雨嚇了一跳，甚至下意識地擺出了準備格鬥的姿勢。
看清對面站著的是齊無雙時，她才鬆了一口氣，頗為不滿地問，“你不好好陪著皇上，怎麼在宮裡四處晃悠？”
齊無雙一臉無奈，“我？我是來找你的，壓根兒就不是四處晃悠。”
緊接著，他壓低聲音，“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照雨定了定心神，在他耳邊小聲說了幾句，齊無雙眉頭頓時擰成了一個疙瘩，“難道他……”
望著皺眉的齊無雙，照雨忽然有些發懵的感覺。
之前帝嘉年說，不準和其他人扯上任何關係時，照雨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齊無雙。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腦子中會莫名其妙冒出敵人的影子，更要命的是，還是在這種亂七八糟的情況下想到他的。